安陽王夫妻聽得頗認真,頻頻點頭。安陽王世子一臉菜色,他是個無肉不歡的,又少不得錦衣美食,什麼都要精心精美,哪裡能耐得住如此清寡的生活。而安陽王王妃見兒子一臉菜色,又開始哭了,摸著兒子的臉,口裡心啊肝啊地叫著。
太醫交待完注意事項後,顛著自己的藥箱晃悠悠地走了。
“嗚嗚嗚到底是誰如此狠毒,敢這般傷我兒,這不是擺明著讓我們以後絕子絕孫麼?”安陽王王妃抹著眼淚恨恨地說。她也知道兒子是什麼德行,以為定是外頭有人怨恨於她的兒子才將他弄成這樣的,當下只想著要弄死那傷了自己兒子的人。
安陽王也是勃然大怒,氣得額頭的青筋一突一突的。“可惡,到底是哪個刁民如此大膽敢傷我兒?!本王非去抄他九族,也讓他嚐嚐這滋味!!”
“對,王爺,絕對不能放過傷了嘯兒的惡人。連皇室的子弟也敢傷,這不是反天了麼?”
“明天本王去找皇上主持公道不,稍後本王就進宮面聖!”
“對,臣妾也去找母妃,讓她進宮去找太后娘娘”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要為兒子討公道,這種事情發生過很多次了,每次這獨生子闖了禍後,安陽王夫婦總是如這般無怨尤地護著唯一的獨生子,不計較是兒子是對還是錯,只管以權勢壓人解決了就是。而這次,聽著他們像以往一般的討論,安陽王世子卻不像以前一般安心躺著只要交給父母就萬事OK的輕鬆,而是一臉懼怕,眼珠子拚命轉著,似乎在打著什麼主意。
安陽王夫婦倆發了會兒脾氣後,轉頭慈愛地看著床上的兒子,滿眼心痛地說:“嘯兒莫怕,告訴爹,是誰如此陰毒傷了你?”
安陽王世子眼睛閃爍了下,吱吱唔唔地不肯說。等安陽王夫婦問得急了,乾脆眼睛一閉,哎哎喲喲地叫痛起來,表示自己現在虛弱了,需要休息。
安陽王夫妻倆自然不敢阻了兒子養傷,滿口應著讓兒子休息,等出了門後,兩人馬上沉下臉,將今日跟隨世子出去的侍衛叫過來詢問。
安陽王世子到底還有點腦子的,知道這事兒不能由自己說出來,不然連他爹也不會護著他了。
所以,聽到侍衛一五一十的稟報後,安陽王夫妻倆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乍辦。
在得知傷了他們兒子的人是傳說中那個肅王妃後,夫妻倆一陣驚訝。因為肅王克妻絕子的命格,他們這些皇室中人誰都沒當那肅王妃是一回事——一個將死之人是沒關注的必要。可誰知,就是這麼個眾人眼裡隨時可能被“剋死”的女人,竟然膽大包天地傷了他們的兒子不算,最後還讓肅王給包庇著。
安陽王可是清楚地知道楚霸寧性格的,他生性嚴謹,處事公正,從來不會如此包庇一個人。而現在,他竟然包庇自己的王妃,連個道歉也沒有?
“若是十七弟罷了!”安陽王的精神一下子萎靡了,揮了揮手讓侍衛下去。
安陽王王妃一聽,急了,馬上又捂住臉嗚嗚地哭起來,說:“王爺,這事兒怎麼可以算了?咱們嘯兒受了那麼大的罪,卻不能討個公道回來嗚嗚嗚嘯兒,你太可憐了,孃親陪你去死算了”說著,起身就要衝去兒子的房間。
安陽王氣得將她拖回來,看她哭得那麼傷心,心裡一陣無奈地說:“你那想要怎麼辦?他可是當今皇帝之下第一人的肅王,除了皇上,他聽誰的?誰又敢給他臉色看?還活著的兄弟幾個,哪個不是避著他?你反而讓本王去與他對著幹?難道你想本王被他削得在這京城混不下去才高興麼?”
安陽王王妃才不管這些,她只知道她的寶貝疙瘩被人傷著了,就算那人是天皇老子,她也敢去找回場子。
“嗚嗚嗚我不管,連給兒子撐個腰都做不到,你這個王爺做得還有什麼用?不如咱娘倆一塊死了”說著,繼續哭鬧起來。
安陽王實在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又想起弟弟那張嚴肅得比老子還讓人發怵的臉,他哪裡敢去找他討說詞?說來這事兒也是自己的兒子冒犯在先的。安陽王當下也惱了,恨道:“若不是你們將嘯兒寵成這般德行,何苦會發生這種事情?你還有臉和我哭!十七弟說得對,嘯兒這德行該改改了。等他傷好後,本王就讓他面壁思過,省得又出去給老子丟人!!”
說完,安陽王甩袖而去。
安陽王王妃愣愣地看著就這麼走了的丈夫,一陣不敢置信。這還是她生下兒子後的第一次眼淚對丈夫不管用了。明明以前無論她怎麼哭鬧,都讓著她的,怎麼這次就不靈了?
這怎麼行!她家嘯兒還在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