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歡慶踴躍之至。”
殿上賀表之聲餘音繞樑不絕於耳,傳於殿外,直達九霄,堂上眾臣隨之附叩在地:“陛下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直至此刻。李嶼復又躬身叩首:“謝主隆恩。冊封太子,喜加元服!兒不敏。受此大任,誠惶誠恐,惟,棄厥幼稚,慎其成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報宗廟,不辱使命!”
諸臣之中,李林甫貌似強顏歡笑位列於首,一直微擰著眉頭,面露不快之意,這時才口吻極淡的朝李嶼拱手道:“吉月令辰,太子殿下入主中宮,乃中嘉服,惟願太子殿下,克敬威儀,式詔厥德,承天之慶,永壽胡福!”
一席恭賀之詞,由李林甫口中道出,聽似楞是變了些味,不過,今兒大喜之日,李嶼看似毫未以為意,依是還禮答謝,就地微笑答禮。畢竟,來日方長,往後裡尚需李林甫多多相攜。
“冊立太子,乃國之本也。今,國本定,朕決意”李隆基頓了頓,環目堂下,方又正色道,“大赦天下,賜酺三日!”
“陛下聖明!”在群臣的山呼聲中,李隆基乘坐步輦由東房移駕南燻殿,待恭送走聖駕,又紛紛向李嶼道賀過後,冊禮便也完結。
倘換做往歷,冊禮畢,少時李嶼當入後。宮向母后皇后請禮,這場冊立儀式才算禮成。但今下,大唐的後。宮中宮主位尚處於懸虛中,虛位以待有能者居之,至於已故的武惠妃,卒亡之後雖已被追贈為“貞順皇后”,但也只需及至祭拜皇陵之時再行敬拜即可,是以,今日便也免了這虛禮。
喜逢大日子眼,何止宮中好不熱鬧,皇城內外皆在普天同慶,那股歡慶勁兒,簡直堪比逢年過節時的喜慶。梅閣卻是較顯冷清。
江采蘋靜佇於窗扇前,聽著外面鼓聲若響,良久凝神才回身啟步。今日這般大喜的日子,其心下卻波瀾不興,既無那份雅興出閣湊熱鬧,更無那分心境口是心非地趕去跟人道賀。儘管旁人堆裡,也不乏是在不無逢場作戲者而已。江采蘋卻無法釋懷近些時日以來的那個心結,對於日前滑胎一事,說不耿耿於懷,就連騙鬼只怕鬼也不信。
況且,今日之於某些局外人而言,同是個翹首以待之日。與其違心的去做心口不一之事,反不如靜待於閣,靜觀其變外頭的動靜,一旦有何風吹草動,稍晚點時辰也便於見機行事。
“娘子可是要出門?今兒個閣外著是異常熱鬧。”見江采蘋提步向閣門方向,彩兒侍立於側,忙不迭緊跟幾步。
“吾想去園中小坐片刻。”側首看眼彩兒,江采蘋溫聲說道,語畢未多贅言,轉即邁向閣階下方。今日宮中處處洋溢著歡愉氛圍,身為宮婢,好奇心重無可厚非。彩兒脾性三分像極採盈,原就耐不住安靜,適才聽見宮中的鼓聲奏響時刻,就一個勁在伸長脖頸直往外撒瞅。
見狀,彩兒努努嘴,欲言又止之際,一併侍奉於邊上,隨江采蘋步下閣階。這刻景陽鍾那邊的鼓聲已是停息,想必冊禮也已舉辦完才是。如果剛才早會兒出來院中,想是尚可多聽幾聲鼓鳴。
撫著鞦韆坐下身。江采蘋娥眉輕蹙,似凝著抹愁緒。今晨早起便差雲兒外出打探訊息,已過兩個時辰之久,也未見雲兒回閣來。思來不禁擔忡。
皇太子的冊禮。非是尋同小可的事,聽說諸親王以及皇嗣一大清早兒皆已早早便入宮來,如此說來,薛王李隆業也該進宮來了才是。只不知,雲兒可否尋遇見薛王叢,相請之事又可否應承下。
暗忖間,卻見雲兒行色匆匆返來。但見江采蘋正坐於庭園裡,慌忙壓著碎步疾走過來,行了禮道:“娘子怎地坐於這兒了?眼看晌午頭上了。天兒可燥熱著呢。”
環目雲兒身後,江采蘋徑自站起,上前半步急切不已的關詢道:“如何?事可是辦成了?”
現下雲兒既是獨個返閣的。估計此趟不是無果而返,便是交代其的事情已有眉目可言。只希有的盼頭才好。
雲兒輕挽江采蘋移步於旁兩三步,這才低聲附耳道:“娘子,薛王邀娘子,未時三刻前往翠華西閣一聚。”見江采蘋頓打愣,續說釋道,“娘子交辦之事,奴雖已跟薛王提及,但薛王只應,事大也罷。事小也罷,且待見了面再說。”
薛王叢推諉之言,實也在意料之中,江采蘋稍作沉思,旋即凝眉問道:“陛下現在何處?”
雲兒忙作應:“奴適才回閣途中。瞧見聖駕朝南燻殿去了。”
“今日宮中可有宴飲?”踱了己步。江采蘋止步問向雲兒。
“聽說有午宴。不過,宴饗安排在了太子殿下的東宮。”雲兒如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