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盈,斂色道:“其尚在於,汝等是不是想學那幾個兄弟,以人為鏡。”
採盈既悟的通這其中之理,旁人當然也不易裝傻充愣。
雲兒、月兒埋低頭,立時屈膝道:“奴等知錯。”
彩兒同採盈敵覷瞥,雖未當著江采蘋之面坦言認錯言和,卻也未敢再多加異議隻字片語。
“奴等且去稍作收拾,以備晚些時辰,有宮人特來西閣道賀。”少頃工夫,雲兒眸稍的餘光一閃,請示向江采蘋。
江采蘋點了點頭,權作默許之。
彩兒、採盈遂也對江采蘋施了禮,隨雲兒、月兒步出閣門,各行其事去。
晌午時分開始,便有人陸陸續續登門翠華西閣,綾羅綢緞金銀首飾樣樣不缺的接踵呈獻,尚不足半個時辰,形形色色的珍稀貨,早已堆滿西閣外間。除此之外,李隆基還額外嘉賞了十數樣宮中的茶點,遣令司膳房送於西閣,細看上去,玉碟湯罐之內,確也淨是珍饈美味。
然,其間卻未見後。宮有哪宮的妃嬪前來賀喜,即使是差宮內婢子代為獻禮之人,直翹首以待至未時,竟也未恭迎見一個人影。
正文 第112章 情愫暗結
後。宮的眾妃嬪不來訪,亦未差人獻禮,江采蘋倒不在乎。但彩兒等人,對此卻蠻介懷。
不過是封了個“才人”,怕是這宮中,隨便搬出個女人來,只比其位尊,而無幾個可能比其嬪號還要微卑者。故,無人前來道賀,在江采蘋看來,反而少了些不必要的面子上的應酬而已。
再者說,不受人青睞,不惹人上心,反是不致過早的被捲入爾虞我詐的宮鬥之中。趁著這工夫,與其為了這種俗事兒計擾鬧心,實不如多過幾天安平日子,享受下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閒。水漲船高,樹大招風,畢竟,有些事急是急不來的,而有些事也是避無可避。
“忙活了大半日,把閣內的東西收一收,汝等稍作休息,便早點備夕食吧。今夜也好早些休憩。”睨眸閣外天色,江采蘋遂對侍立在側的彩兒和月兒吩叮道,“月兒,汝且去將雲兒、採盈喚入閣。”
聞罷江采蘋差吩,月兒與彩兒對視眼,再看眼江采蘋,欲言又止之餘,朝著江采蘋福了福身,這才疾步轉向西閣門外。
先時採盈同彩兒倆人間發生的那樁不愉快之事,儘管於江采蘋講述的那則竹箸的故事啟化之下,二人暫停了口舌之爭,表面看似已化解了干戈,然而,彼此間依是存有不小的成見,且,由來已久的嫌隙也並未就此消融掉。一旦過節兒過深,總不是一天兩天即可調和融洽的事。江采蘋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為免尷尬,就將採盈安排在了閣外,令其與雲兒共同站在閣階處恭迎今個特來西閣賀喜獻禮之人,至於彩兒,則與月兒侍奉在閣內。待在江采蘋眼皮子底下,也省的再打嘴仗,失禮於人前。
時下早已逾未時,日頭漸偏西,頂多再過兩個刻鐘,即及至申時。這時辰段若仍無人登門造訪,估摸著十之**今日這事也就這樣了。在這千年前的古代,總不能期盼當日沉之後召赴甚麼篝火晚會。尤其在這宮中。私人性的“趕夜場”活動,絕非是件隨心所欲的易事。倘是被人傳喚的那個人,想均不用想,其中必定不會有何好事便是了。
已故貞順皇后,既已於前不久仙逝,如今這大唐的後。宮。李隆基並未冊立新後,便算是尚無正主掌理。諸妃嬪群鳳無首,現下各宮之間的局勢。好比是“各佔山頭,自立為王”,一動不如一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靜制動,伺機而出,方是為高手中的高手。江采蘋只是區區一個新立的才人罷了,根本還不足以成甚氣候。就算這宮闈之列有人意欲拉攏其,那也得耐等時機成熟才是。否則,一顆毫無實用的棋子,縱管早早出手,將之抓置棋局,又能派上多少用場?
江采蘋叢生忖絞間,月兒已然低喚了雲兒、採盈齊步入閣中來。斂斂晃神,江采蘋莞爾挑目道:“今兒收了不少禮,汝等且從中挑選件自個喜歡之物,權當作是吾彌補昨兒個小年,未賞汝等甚值錢的東西了。”
邊絲毫未顯吝嗇之氣的說釋,江采蘋邊拿眼神示意了下正呈擺於西閣外間、一樣也未收掇起來的賀禮。且不管宮裡的其他人如何行事,某些人究竟又在盤劃甚,是否想給江采蘋立個下馬威受著,故才不冷不熱的晾著其,對於身邊的這幾個近侍,江采蘋卻不能薄待了。
“奴等不敢。”反觀雲兒四人,卻是慌忙欠身屈膝。正如江采蘋所言,今日西閣確實添了不少珍稀之物,然,這些東西無不是當今聖人欽點嘉賞予江采蘋,名正言順賞作晉為才人之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