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看到你,那該是多大的折磨。我不想留在這裡,我要離開。”“不行,明不會同意的。”“所以我才要這樣的一種藥,能夠讓他忘記。”
“小塵。”“有沒有?”我向落秦伸出手。“有。”晚楚輕聲道。“不行。你是明的幸福,我不會放你離開的!”墨淺吟固執地冷笑。
“幸福,只剩不到八個月的幸福,或許最後便成了噩夢,那樣,或是會更不幸,墨淺吟,早死早超生,既然任玥可以愛上我,亦可以愛上別的女人。”我看他一眼,“就像是婁瀾,她心中最想要的,便是你的愛。”
“那你呢?”他一瞬不離地看著我的眼睛。“我最想要的是自由。”“你可以不離開。”墨淺吟笑得悽婉,有一股子棄婦的味道,“解了毒,便只剩下明瞭。你不必再見到我。”我震驚地看向他,他唇邊的笑意更濃。
“既知要死,為何還要這樣做?”我顫聲問道。“明活下去,本就是我的使命,為了他能好好地活著,我可以做盡任何事,只要他能活下去。”他說得理所當然,即使這麼多年,他的存在只是為了替明承受痛苦,他也從不會怨恨,是明用半個靈魂創造了他,他便是他永遠的主人。
心下覺得可笑,這是所謂的愚忠嗎?卻升起一股淒涼。“我不要!”突然對於面對任玥這件事很是抗拒,“我要離開皇宮這是我唯一的要求,用命換自由,我本就做的賠本買賣,你們為何不允?!”
“你一定要離開?”墨淺吟似乎是問最後一遍。“是。”我回答得異常堅定。“好。”他摘下腰間的一個黑色荷包。這個荷包,無論他換什麼衣服,他總是彆著,我還曾暗自猜測裡面裝的,是什麼。
荷包很憋,他伸手掏出一條黑線,帶著盈盈白光,不長,約半尺。“主上。”晚楚忍不住出聲。“既然要忘記,便要徹底,落秦那忘情丹藥效有限,隨時會想起,用‘鸞情’,便是一勞永逸。”
他手中的,竟是馮清曾在日記中提起的“一線牽”。炎氏大陸有三樣寶貝——一線牽。說白了,便是一根線。亦是那無所不能的屈國國君所煉製而成。將線系在一男一女的小指上,便能相通心意。白色的是同喜悅,藍色的是擔悲苦,而黑色的,便是共生死。
他現下掏出的,是那條墨色的一線牽。這三根線後因著鼎立的三個國家,便改了名字,像墨淺吟手上這條墨色的,便喚作“鸞情”。
“做什麼?”我縮縮自己的手。“把手伸給我。”“墨淺吟,你可看清了,這條是‘鸞情’,共生死,即使你想,我也不願。”我忙拒絕。
“你對我。呵呵真是避如蛇蠍呢。”他低頭笑起來,“‘鸞情’可解,只要混合兩人的血撒上它,便能解了這束縛。作為背棄它的代價,誰撒的血少了,那人便會忘記對方。”
“這樣奇怪的懲罰?倒也不重。”“作為相愛的兩個人,戀人間的回憶,或許看得比生命還重。”墨淺吟看看我一眼,認真道,“你知道為什麼屈國國君會造出這些嗎?”
那馮清倒是未提這事,我搖搖頭。“因為那屈國國君,也是一個痴情人,他心愛的女人為了更多的榮華富貴而嫁了當時最大的國家——炎國國君為妃,屈國國君失意之下,便造了這些。”
我只是稍一感動,便想到這個痴情人發明的毒藥將要害死我了,怨念又起。“因著自己一股子盲目的愛情,發明這些帶著無窮後患的東西,倒附上了情聖的印記。他倒是不知道,愛的最高境界是放手嗎?”
“放手?”墨淺吟細細地喃喃一遍,笑著別開頭,“這樣高的境界啊還是不要懂的好。”“繫上吧。”我將右手的小指伸向他,他伸出雙手,纖長地手指扯過我的小指,將“鸞情”在我小指上繞了兩圈,輕輕地打下一個結,我拉了拉線頭,“這樣牢不牢?”“呵呵”他笑著搖搖頭,用最快的速度一隻手在自己左手的小指上繫上了“鸞情”的另一頭。
剛剛繫好,鸞情竟然消失了。我動動小指,有一種被牽扯的感覺,才能知道它的存在。“染染,這‘鸞情’不僅共生死,還能互通痛楚,就像”他速度奇快地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道。一股痛勁便襲來。
“你做什麼!”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手臂,像是傷口就在自己身上一樣清晰的痛楚。“我只是要染染知道我的痛楚。”他手上溢位的血,竟然是乳白色的!我嚇得後退一步。
“又害怕了。”他笑著向前幾步與我拉近距離,我壓下怪異的感覺,伸手進袖頭裡掏出一方瓷絹。
“伸手!”命令似地讓他把手伸出來,他倒也乖乖做了。傷口很深,流出的血卻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