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滿意地打量身上的男裝,我好奇地問:“我們去見誰啊?”他品了一口茶,淡淡道:“別急,到了就知道了。”我只好強壓著膨脹的好奇心。“‘殿曲閣’?是什麼地方?”“伶人館。”
我隨著他往裡走,不看不知道,一路上見到的伶人個個姿色出眾,很是不凡。一直上了三樓,走廊最盡頭的一扇大漆門,白承風推門而入。
一個青衫男子的背影映入眼簾,“楚兄。”白承風喚了一聲,他轉過頭來,一張甚是俊美的臉,眉不濃,眸子清亮,筆挺唇薄,面板白皙,或優雅或雋秀,竟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你們來了。”他走過來,引我們坐下,“在下楚辭,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楚辭?哈哈,我還屈原呢。“在下呵呵”於又詩這個名字實在是女性化,和我這一身男裝打扮不符啊,我正陷入兩難,“又詩,這位便是天下第一伶人楚辭。”
天下第一伶人?我吃了一驚,竟然是個男的“久仰久仰。”我恭敬地一拱手,身旁的白承風好笑地看著我,怎麼,我有這麼假麼?“不知風王找在下何事?”
“白某希望楚兄能指導又詩的琴技。”“聽聞風王妃在‘落淑會’上位列三甲,這還需要在下幫忙?”
我不好意思地撫額,“那只是個美麗的意外,其實我的琴彈得,真的不咋地。” “風王也知道,在下從來只幫想幫之人。”“怎麼,你是看我很笨,不想幫我?”他笑了起來,“在下可沒有這麼說。”“那楚兄有什麼要求。”敲詐啊。
我看著頗有些仙氣的楚辭,看人果真不能光看表面。“在下對眾人傳誦的風王妃很特別的曲子頗有些興趣,不知王妃能否賞臉彈上一曲?”
所以說藝術家都是有怪癖的,不要錢財珠寶,竟只要我彈上一曲。“可以可以。”白承風也沒有反對,估摸著他對我怪異的曲子也有些好奇的吧。“能借你的琴用一下嗎?”“當然可以。”
他指指前方矮桌上正好放著一架琴,琴體玉白,左寬右窄,琴尾有些雕花,我撥動兩下,聲音清亮,好琴啊。
“這是什麼琴?”我抬頭詢問白承風,“‘雕尾’。”第一名琴?配第一伶人倒真是相得益彰呢。我托腮問道:“你們是要聽悲傷一點的,還是歡快一點的?”“悲傷一點的。”楚辭笑著答道。
我雙手一合,“完啦。”楚辭似是被我一驚,舜即含笑道:“眾人所言非虛,王妃的曲子真真是奇異又動聽。”“過獎過獎。”我面上微紅,白承風拉我站起,輕聲道:“又詩總能給我驚喜。”“在下可以幫忙。”“真的?”“只是,不知想要彈奏什麼曲子?”“這個,我還沒有想好呢。你會絃琴吧?”“略知一二。”“你們怎麼都怎麼謙虛。”我瞟了一眼白承風,見他彎起了嘴角。“就《醉赤壁》。”“哦?”他好奇心氾濫地看著我。
我大致地唱了一遍《醉赤壁》,“中間穿插著絃琴聲,就需要你幫忙了,還有,這曲子,我只會唱,不會彈,麻煩你教了。”“好的,在下會盡力的。”他笑臉盈盈,不知在想什麼。
“今後幾日,我每日會差人送你去‘曲殿閣’。”白承風輕擁著我,讓我靠得更舒服些,“恩,知道了,我餓了。”“我們去‘豐香樓’。”
回到家,我梳洗了一下,倒頭就睡。半夜,我總覺得有人,朦朦朧朧睜開眼睛,見一人坐床邊,月光灑在他臉上,英俊非凡,我嚇了一跳,擁著被子往床裡退了幾步。
“你怎麼在這裡?”“我只是想來看看你。”他臉紅起來,別開目光,你不能挑個早上中午的時間啊。”“白天風王的暗衛太多,不容易躲過。”
白承風派人監視我?!想想也是,他怎麼可能每次都出現得及時,又怎麼可能放任我一個人。“那你看完了,該走了吧。”“詩兒,你是不是在怪我這麼久都沒有回來看你?!”
他悲傷地看著我,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詩兒,我們私奔吧。”我一驚:“這怎麼可以?!”“你不願意嗎?”他眸子裡盛著絲絲絕望。
“我們怎麼可以為了自己的幸福,不顧家人安危!”我義正言辭地說著,他別開臉,像是隱忍著,不願意接受。“白王已經下了聖旨,將我許給風王,我們跑了,那便是欺君之罪,滅九族的大罪。”
他霍地抬起頭:“詩兒,我來遲了,我聽到你與風王的婚訊就立馬趕回來了,可是”“子桓,”我深情地叫了一聲,雞皮疙瘩掉一地,“這輩子沒有緣分,我下輩子一定等你。”
山盟海誓啊,我自己都覺得肉麻,可是,我好歹佔了人家的身體,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