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害怕他?什麼時候開始,墨淺吟變得這樣計較了?!
晚上,深秋的夜極冷,我坐在院子裡,冷一些,可以讓我更清醒。當真不能像在白鷺的時候那樣得過且過了。白承風喜歡就讓他喜歡,他愛寵著就讓他寵著。真正做過的一件像樣的事情竟然是逃離皇宮。
在這裡,我要活得認真點,雖命不長,也不想馬虎。或許也可以有愛情吧。至少做到,不去刻意地排斥。
墨淺吟,他到底是什麼態度?我倒是等著呢,即使等到命下的最後一秒種。
可是,如果,愛上了,那像墨淺吟這樣愛恨分明強烈的人,放得下麼?本就討厭女子的人,被我這樣一鬧,這墨氏皇族,會不會就斷了香火了?
怎麼會有這樣多的問題?又怎麼會有這樣多的煩惱?從前不曾想過,是因為我太不在意,若真考慮起來,卻也有上許多問題呢。比如,白承風不止一個的老婆,比如情敵的謀害,再比如於家的滅門。
翻來覆去,煩了一整夜,第二天又是睡到日上三竿,不知道墨淺吟氣消了沒有,也不知道那可憐的兩兄妹怎麼樣了。一起床,便直奔御書房而去。
你不是他,你是誰?
走近御花園,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血竹林外,我走上前去:“王上。”他轉過頭,嘴角掛著笑。我駭得踉蹌一步,他笑了?!
第一次見他笑,他不是不會笑的嗎?!看來是民間傳過頭了,謠言,果然不能全信。
“路染塵?”嘴角笑意更深幾分。我突然有了不妙的感覺,他,不是墨淺吟?!見我好像受了驚嚇,他呵呵笑了出來,然後就是一句很打擊人的話:“這樣傻乎乎的女子,不知明喜歡你什麼。”
他所有的一切動作都很自然,卻極盡妖嬈。真正意義上把這具身體的妙處詮釋得極致。“您不是王上?”他聽我這麼說,更是笑彎了腰。有什麼可笑的,真是個瘋子!
儘管心裡不滿,表面上的恭順還是要的,因為我覺得他,比墨淺吟更加危險。
“既然明未告訴你,那麼就讓我來說好了。之前你見到的都是明,而我,叫暗。”他輕輕撫弄著袖子,笑眼盈盈。我真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這墨淺吟,竟然是人格分裂!
“明似乎很喜歡你呢!”他一偏頭,笑道:“可是,我卻極討厭你。”我眉梢一跳。“來人,帶去地牢。呵呵”明明很靈動的笑聲,我聽著卻刺耳至極!
毫不意外地,我被帶去了宮中的地牢。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陰暗潮溼,堂裡掛了不少刑具,讓人望而生寒。我被直接帶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小牢房裡,門被哐當關上,這飛來橫禍?!
隱隱有種感覺,我不幸的生活從此開始。
我窩在角落裡,竟然有耗子!當年也住過貧民區裡的房子,什麼都沒有,就是四害多。想起第一次在公用廚房裡見到耗子,之後菜刀亂飛的場景就好笑。到了後來,就是繞著我的腳爬,我也視若無睹了。
無聊透頂的我,找耗子聊上了天。“你住這裡多久了?”他見我不怕它,就步步緊逼。“別來這招,我不怕老鼠。”我靠上牆頭,唉,連張硬板床都沒有。也不知道墨淺吟得分裂到什麼時候才變回來。
就這樣,我竟然在地牢枯坐一天,而那個自稱暗的變態,甚至連飯也吝嗇得不給我一口。對於穿來以後的舒適生活極度懷念!
說來也有些奇怪,雖然大哥二哥不能擅自放人,可是幾天過去,竟是沒動靜都沒有?
直到第三天,墨淺吟匆匆走進地牢,直奔我的小牢房。剛剛看到他,我先是一驚,馬上反應過來。他一把抱起我,語氣中透出不止一點點的關心,讓我很受用:“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餓!”終於喊出了憋著幾天的話!
我被抱回逆宮,還趕不上換衣服,就先暴飲暴食了一頓,晚楚和落秦也跟著墨淺吟來接的我,落秦一向喜怒都寫在臉上,可是這次,晚楚也表現出露骨的擔心,看來這暗確實是個對手!
洗漱一番,我撲進溫暖的大床幾乎瞬間便進了夢鄉。在地牢幾日,那樣的環境加上餓肚子的心理壓力,根本睡不好。
晚上朦朦朧朧,感覺有人,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床頭坐著墨淺吟,我嚇得噌地坐起,蜷進床尾。“是我。”明明是同一的聲音,卻愣是聽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天地石的亮光灑在墨淺吟的臉上,沒有詭異的笑,看來是明瞭。我這次放鬆下來。挪過去:“怎麼不去睡覺嗎?”你不睡也別來打擾我睡啊!當然我是不敢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