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月似乎也覺得氣氛不對,強笑道:“怎麼,三弟想要與父王同穴嗎?”白承風沒有說話,淡淡地看他一眼,一名舞姬突然衝過來,想要刺殺白承風,而白承風一個側身,在那女子肩上一點,她便動彈不得了。
他也輕拍了兩下手,門口又是湧入許多人,將剛剛那些人團團圍住。“勝負已分,大家還是放下武器的好,不然傷及無辜就不好了。”白承風淡淡地敘述著一個血腥的事實。
眾人見大勢已去,左顧右盼了一陣後,紛紛丟掉了手中的刀劍。白承月更是恨得牙癢癢。“白承風,你不要動,父王還在我手上!”白承風步步緊逼,好像毫不在意白王的命一般。
那舞姬有些慌了,架在白王手上的匕首卻未有絲毫放鬆。突然,一顆飛石,不知從何處飛出,不偏不倚地擊中那舞姬的手腕,她的匕首也應聲落地。人影一閃,白承風已將白王奪下,交予一旁的侍衛:“快傳太醫。”卻聽不出有一星半點的著急。
本來束手就擒的話,不知白承月往後是否會躲過那一劫,只是已經晚了,他手握飛鏢,直直向我飛來,我哪裡躲得過,閉上眼等死的時候,聽見叮叮幾聲,睜開眼一看,青夜站在我面前,打掉了飛鏢。
我重重地出了口氣。一名將士跑過來在白承風耳邊嘀咕一陣,然後白承風道:“二哥,城裡的亂軍也已經壓制住了,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不一會兒,幾名主犯都被壓了下去,宴會又恢復了正常,只是白王仍在搶救中,眾人哪裡還有吃喝玩樂的興致,有興致也沒膽量。
皇帝寢宮外,眾人都很著急,有擔心白王就這麼去了可怎麼辦?有真的為白王擔心的突然,白王身邊的大總管出來說是宣風王進去。我放開拉著他的手,衝他一笑。
他,這是做皇帝的預兆呢。果然,不久,他們出來,還宣讀了白王的口諭。說是皇三子白承風品行端正,才華出眾,又救駕有功,故此他退位,立白承風為白王。一切,塵埃落定。
沒有出乎我的意料,我覺得,今天的事,其實盡在白承風的掌握中,白承月,可憐兮兮地成了白承風登上皇位的犧牲品,也該怪他太傻太有野心了。先王,中毒太深,仍舊昏迷不醒,搬到極合宮靜養。
只是我不知道,這場亂事竟然動到了於府。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還是在第二天傍晚。那日晚上,白承風安排我在宮裡住下,而他,根本忙得脫不開身。
直至第二日,白承風帶來了一個訊息,於府投靠叛軍,已被滅門?我不相信地望著他,笑道:“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他將我摟進懷裡:“又詩我會保護你的,知道這件事的人我都已經滅口了,你還是留在我身邊。”
“不會的,不會的!”我歇斯底里地叫道,“全死了嗎?爹爹,二姐三姐”我不敢相信地搖著頭。
“岳丈大人死於亂軍刀下,你二姐三姐不見了,其他人,所有的人全部死了。”“那大姐呢,於又畫呢?”儘管不喜歡,可是,於又畫畢竟是我的妹妹。“你妹妹在雨王府,沒有事。你大姐瘋了。”
“不會的,你怎麼可能護不了他們?”我揚起頭,顫抖著唇問道。他不著痕跡地別開眼:“又詩,是我疏忽了。”
千慮一疏麼,心思縝密如白承風,卻告訴我,他疏忽了!我咬著牙,心中冷笑:“疏忽?呵呵,你一句疏忽,我就該家破人亡了嗎?!”現在,我已沒什麼理智可言,是啊,若他想救,必會毫髮無損,如他不想救,那便是必死無疑。
他輕蹙眉,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擁緊了我。
叛變?這樣明顯的陷害!於氏一門,出了三個王妃,且都在白承風一派中,他卻任由於府因這樣一個可笑的藉口被滅門?!
“我要去找二姐三姐。”我用力妄圖掙脫他的懷抱,他只是擁得更緊,“又詩,冷靜點,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去幫不了什麼的。”他安慰著我。
“不會的,不會這樣的!”我哭喊著,他們雖不是我真正的親人,卻給了我兩世以來,少有的親情,老天怎麼可以說帶走就將她們帶走了呢?“又詩不哭了。”白承風輕聲地安慰著,心下竟泛起了內疚之情。
兩天後,士兵掃平了白鷺附近的幾大匪窩,救出了被搶去的二姐和三姐,可是,三姐帶回的時候已經是一句冰冷的屍體了,三姐這樣活潑熱烈的人,怎麼可能允許被人侵犯,寧死不從的她當真撞牆死了。
而二姐,不開口講話,受不得驚嚇,帶回來之後就蜷在角落裡痴痴地發呆,這還是我那溫柔的二姐嗎?!我真的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