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裡衣敞開一道口子,露出橫亙在結實胸膛上的傷痕,猙獰的疤痕交錯著。
纖柔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撫上凸起的傷疤,田荷花心疼的問道:“月月,為什麼這裡會這樣?”
感受著柔軟指腹摩挲著胸膛,千錦月心中劃過一股馨甜的暖流,握著田荷花柔軟的素手,聲音平淡道:“有一個小孩從小因為他長得和別人不一樣,所以大家便忌他,避他,惡他,辱他,他的孃親更是每天想盡各種法子折磨他。”
閉上眼眸,千錦月輕嘆了口氣,“睡吧。”
“花花要一輩子都和月月在一起,一直保護著月月。”田荷花蹭了蹭千錦月的胸膛,“嗯,睡覺。”
潑墨一般的黑暗中,田荷花睜著一雙清亮的眼睛睡不著。
“月月,我睡不著。”
“你抱著我的手臂睡。”千錦月將手臂伸給了田荷花,田荷花八爪魚一樣纏在他的身上當然沒法睡覺。
田荷花將千錦月的手臂抱在懷中仍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起夢中怎麼也揮不走的聲音就睏意全無。
“你別動。”聲音中透著壓抑的暗啞。
軟玉香懷,田荷花一直不安分的動彈著,千錦月被尚不自知的田荷花撩撥的渾身發熱。
鼻尖縈繞著淡雅的幽香,此時彷彿變成了靡香,吸入鼻中順著血液流遍全身。
身上的每一處都著火了一般。
“月月,這是什麼?”田荷花好奇寶寶一樣的問道,作勢要掀開被子鑽入被窩一探究竟,“你為什麼要在被子中藏一根棍子?”
“轟!”千錦月整個臉頰都燒了起來,全身的血液彷彿逆流而上,白皙的肌膚此刻紅的沁血。
“我藏在被子中打壞人的,若是花花再做噩夢,我就用棍子把花花夢中的壞人趕走。”千錦月伸手抓住田荷花到處摸索的雙手,吐出幾口熱氣。
“月月真好。”田荷花在千錦月的頸窩中像只小貓一樣蹭了蹭。
惹得千錦月一陣悶哼,倒吸了幾口涼氣。
碩大的蓮花中,白蓮指著田荷花傲然道:“你若就此臣服,我興許會放你一命,如若不然,就讓你完完全全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田荷花捂著胸口冷冷地看著白蓮,沒見過奪人意識這般盛氣凌人的,嘴角扯出一道冷笑的弧度,“你若能夠除掉我,早就動手了,這句話應該由我送給你吧。”
被人戳破,白蓮懊惱十足,如果可以消除田荷花,以她的實力早就動手了,偏偏是她必須依附田荷花,可是她不甘心,既然她有了自己單獨的意識形態,她就不想消失掉,只存在於田荷花的記憶中。
白蓮是她前世的記憶,白蓮現在這般可以說相當於用了一根髮絲克隆複製出來的人想要除掉頭髮的主人,而後心安理得的鳩佔鵲巢,享受屬於另一個人的一切。
只不過現在若是主人死了,依附於主人存在的她也活不下去。
感受到外面的動靜,白蓮身形一閃,惱羞成怒道:“回來再收拾你!”
身體外面的一舉一動田荷花和白蓮都看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
千錦月目光灼灼的看著身下的田荷花,在這樣炙熱的目光下,田荷花的臉頰上不由的飛上了倆片紅暈。
陡然,田荷花純淨中帶著羞澀的目光變得冷酷無情,屈膝一腳將壓在身上的千錦月踢下床。
在田荷花那裡受了氣的白蓮目光淡淡的掠了千錦月一眼,嘲諷道:“我的身體豈是你能碰的。”
田荷花回來了?還未等千錦月反應過來,白蓮聲音的譏諷讓他的心驀地抽痛了一下。
有些手足無措的解釋起來,“花花,我”
嘴唇囁喏了下,最終只化作了三個字,“對不起。”
他不該這般趁人之危的,田荷花純粹無暇的目光讓人有一種負罪感,彷彿玷汙了世間最美好的聖潔,任何非分之想都無處遁形。
“我不是花花,別用這麼噁心的名字叫我。”白蓮皺眉說道,起身向屋外走去。
那個夢讓她恐慌,她不會給君子仙任何報復她的機會。
“你去哪裡?”千錦月伸手攥住那柔美的手腕,卻被一股力道掀翻在地。
“好大的膽子!”白蓮拂袖飛出片片花瓣割向千錦月。
千錦月側身在地上一個翻轉,花瓣片片釘進地板中,入木三分。
心下凜然,眼前眉目高傲的女子真想殺他,千錦月還未多想,下一波花瓣的利刃又飛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