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燒紅了眼的田荷花急道,“快讓她停下來!”
“她身上的火焰是以追魂燈中的陰火為火蕊,但是用她自己的血液為油引的,這燒的都是她自己的鮮血,繼續燃燒下去,血液流盡,就成為一句乾屍了。”
一笙沒想到田荷花剽悍,夜千狐更加剽悍,聽了他的話,直接衝著火人的田荷花撲了上去。
衝向一團燃燒的火焰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完全就是一個失去理智的人才會做出來的。
“你瘋啦!”靠在夜千狐懷裡的田荷花本想捶打他一下,結果剛抬起手臂便無力的垂下,吼出來的話也軟綿綿的,細若蚊吟。
還好她將火焰收的快,不然此刻夜千狐就燒成一具焦屍了,不過依舊將他水嫩的和豆腐似的肌膚燙紅了一層皮。
聽到一笙的話,他哪還顧及那麼多,夜千狐劍眉深皺,沉默不言的處理著田荷花手臂上猙獰的傷口。
指尖顫抖,那血肉外翻的模樣讓他的心一陣絞痛。
“下次不準這麼做了。”如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夜千狐猛地抬頭朝田荷花看去,頓時黑色的瞳孔一陣緊縮。
“荷花,荷花”蒼白的臉頰沒有絲毫血色,唇瓣虛弱的讓人心疼,睫毛覆在眼簾下,任由他著急的搖晃都沒有睜開。
“她只是失血過多昏迷了,你再多搖幾下,僅剩的半條命就被你搖沒了。”一笙趕緊阻止夜千狐發狂一樣的動作。
“失血過多?”夜千狐撫摸著田荷花的臉頰顫著聲線呢喃著,“失血過多”
抵著田荷花光潔的額頭,夜千狐的心裡湧上一波又一波後怕的浪潮,剛剛那一瞬間腦海中閃過一個讓人萬念俱灰的念頭,他便冷靜自持不在,只覺天昏地暗,肝膽俱裂。
將田荷花打橫抱起來,夜千狐沉聲說道:“去打只鹿過來。”
田荷花醒來的時候,剛睜開眼睛便覺唇上一熱,極其溫柔又壓抑的吻,飽含了千言萬語,和噴湧而出的感情。
她迷醉在這馨甜的蜜桃味中,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全身綿軟無力的不想動彈一下。
迷迷糊糊中感覺一股熱流流入唇齒間,順著喉嚨熨燙著五臟六腑,濃稠而腥甜。
她很困,很想睡覺,可是耳邊總有一個聲音在喚她,她很想將這打擾人睡覺的可惡聲音拍飛,但是她又捨不得,怕著聲音拍飛了,就永遠都不會來了。
因為這聲音是那般輕柔,那般深情密意,如一股甜甜的清泉流入心田。
田荷花一直暈暈沉沉的,偶爾醒過來又熟睡了過去,如一根漂在海水的浮木起起落落。
當她醒過來意識有些清醒,眼皮不再那般沉重的和灌了鉛一樣的時候,發現放眼望去,冰天雪地中矗立著很多冰雕。
它們雕刻的栩栩如生,線條流暢,輪廓分明,豺狼虎豹,各種各樣的動物,生動的彷彿下一刻就會變成真的向人猛撲過來。
這些冰雕就像是護衛一樣守候在門口,張牙舞爪的樣子威懾著不速之客。
巨大的冰柱頂著冰塊鑿成的洞口,進入洞內,如同進入了一個冰瑩的世界,頭頂上懸掛著玲瓏剔透的冰棒,它們奇形怪狀,好似五花八門的燈具。
渾然天成,泛著透明的光澤,倒映著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
一路走過去,清靈透徹的冰殿讓人快分辨不清何處是實景何處為倒影。
遠處一朵玉琢似的雪蓮傲然綻放,柔靜的舒展著自己的花瓣,在這凜凜的奇寒中盛開。
只不過中間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將那朵聖潔的雪蓮隔開,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本座去取。”夜千狐將背上的田荷花輕輕放下。
“小心點。”蒼白的唇瓣以恢復了少許顏色,帶著些淡淡的粉,田荷花囑咐了一句。
黑衣人將從頂端敲下的冰棒交給尹右。
一共五根冰棒,夜千狐衝尹右點了下頭,而後足尖一點,向前躍起。
尹右斂了心神,在夜千狐動作的瞬間,將手上的冰棒飛射出去,第一次射出去三根,第二次倆根,因為速度極快,所以看上去近乎是尹右同時飛出五根冰棒。
五根冰棒在巨大的鴻溝上方排成一條直線,夜千狐踏著冰棒飛身而過,如同水上蹁躚輕飄一樣。
衣闕飛舞,墨髮輕揚,動作閒適優雅,風輕雲淡間踏著腳底晶瑩的冰塊,跨躍巨大的鴻溝。
那樣子真的是風華絕代,如同步步生蓮。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需要倆個人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