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哪裡不是住,我早想開了。”雲珠笑,將她和弘曆的打算大略講給她們聽,“永壽宮留給幾位公主將來長大住,乾西五所、四所、三所留給永璜永璋永琪他們住,頭所改成了淑芳齋又建了戲臺,不好住人,二所和鹹福宮可以留給幾位妹妹住,幾位小皇叔住到乾東五所,與太上皇靠得近些,至於東六宮就留給烏喇那拉氏她們去住。”
“太上皇的幾個皇子公主還小,你也要多看顧一點。”
“這是自然。”
幾人正說著話,明心在外面稟道:“主子,幾位側福晉格格前來恭賀請安。”
“讓她們先等著。”
瓜爾佳氏幾人一聽,皆站了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臣妾幾個也該告退了。”雲珠無奈,只得讓靈樞將備好的禮給她們帶上,又親自將人送到了殿門口,被瓜爾佳氏阻止這才罷了。
弘曆回到前院書房,靜坐在案桌後面,心想自己登基不到半個月就有人想挑起帝后不和,想著讓自己猜忌富察家了哼,這些人不知道當初皇父在給自己挑嫡福晉的時候之所以會選中雲珠一方面是她優異於其她秀女,另一方面卻著著實實是看中了富察家的家風的。
富察氏一族向來是帝王心腹肱骨,跟著太宗一起打天下,世祖、聖祖皆年幼登基,富察家也是全力支援,不像其他世家大族,走一步看三步,畏懼攝政王、輔政大臣的權威,這樣一個家風樸實、內斂、盡忠盡職的家族,又怎會像那些奴才秧子出身的家族那麼膚淺,一朝得志便猖狂。
要說弘曆還是很欣賞當年的敦肅皇貴妃年氏的,做為一個女人,她有才情,有姿容,與她相處,如咀鮮花,芬芳難忘,然而她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出身,整個年家除了不忘聖祖恩典的年遐齡,又有多少個沒有驕滿之情?!
而被雍正當做皇儲培養的他這些年又深入瞭解了大清幾代帝王的成長之路,聖祖親政初期受制於鰲拜不得不與輔政大臣斡旋拉攏他們對抗鰲拜的經歷又讓他深深明白,這些世家大族看重的是什麼。
相比他們,與傅恆一起從少年成長起來的他更加深刻地明瞭富察家的男兒骨子裡的那種屬於軍人獨有的驕傲,他們深信自己的路自己闖,沒有血汗的鍛鍊換不來一身的鋼筋鐵骨這樣的家族人才,就算給了高功厚祿又如何,至少他們是靠自己的能力拼搏得來的。
吳書來無聲地推門進來,“皇上。”
“查出來是誰指使的?”從養心殿回乾西二所途中聽到的說話,什麼皇后權傾六宮,又有皇上的寵愛,又有嫡子傍身,孃家又有勢力等等,就算他明知這是有人設計安排也難免心情受影響。只可惜那設下這局的人沒料到他一回到正院揮退了奴才想與雲珠靜處時又恰巧聽到了雲珠與家人的說話。
她看起來事不經心,其實比任何人都聰慧,外戚別人看著風光無限,有著種種好處,只她擔憂家族父兄以後步履艱難,無須她這個皇后她的兄弟也能靠著自身的才幹使家族昌盛不墜。
富察家的人也不是眼皮子淺的,家風好,心思自然正,別人又怎麼懂呢?!
“回皇上,”吳書來小心地垂下頭,恭聲道:“奴才讓暗衛查清了,話是慈寧宮傳出來的,兩位側福晉還有金格格在給太后娘娘請安的時候說了些這方面的話。”
“啪!”弘曆放在案桌上的手忍不住猛拍了一下,面色森然,“賤人!”竟敢挑撥他皇額娘與雲珠的關係!
他是絕不承認他對雲珠的感情會受這些流言影響的。
雲珠是真鳳之命,她五福俱全,旺家旺夫旺子的命格無可摘指,自從她嫁給自己,皇父的身子健康了,皇家與宗親關係和睦了,大清也日漸強盛,自己不但嫡子嫡女個個健康聰明,子嗣也少有夭折自己更從不需為後宅分心。
想到早先封后大典上出現的異象,他更確定雲珠就是能承輔他真龍氣運的人,否則太和殿上的金龍怎麼會大放光芒?!
皇額娘也是老糊塗了,且不說雲珠是她的正經兒媳婦,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動搖她就是動搖江山社稷,就單富察一族,那也是他的肱骨之臣啊,她這樣的行為不僅是斷他臂助,傳揚出去還會教臣子對皇家離心離德!
就算她不喜雲珠,也該為自己這個兒子著想吧?!也難怪皇父對她親近不起來,這就一喂不熟的,自己和雲珠這麼多年白孝順她了!
206、六宮(下)
行了封后大典;自然不能再住乾西二所,有了弘曆的旨意雲珠藉口遷宮,將不少有心前來示好、打探訊息的拒之門外。
弘曆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