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似乎心情恢復得很快,他還對雲家夫婦和雲天遠微笑。
“別掉到酒桶裡去。”水青知道這人時不時借酒澆愁。
“到時候,麻煩你撈我出來。”徐燃嘴角一撇,半真半假。江風吹來,黑髮桀驁不羈,他雙手插袋,沒再停留。
水青笑說一定,將車子開快出去。
“你朋友?”坐在副駕駛座的雲天遠問。
“是。”她第一次對外承認了。怎麼說呢?徐燃算是比較特殊的朋友吧。
車子拐彎,已見排排葡萄架子,聽到雲華薇語在後座感嘆景色之美,正好能讓水青不必多說徐燃,自然而然轉話題到葡萄種植上去。
停車後,水青下來沒多久,秦玉就找上來。她還以為是徐燃的事,卻不料秦玉問得是她的心情。原來答辯上的錯亂,讓秦玉擔心她。
“沒事,系主任說裝訂錯誤,我完全能接受,只要讓論文透過就行了。”雲天藍早跟她倡導過,六十分萬歲。如果徹底放開了想,就算大學畢不了業又怎麼樣?上輩子讀了雙碩士,這輩子即使沒有學士文憑,內在境界還是很高的。
“不會只有透過,內容很精湛,論點很新穎,最高分還差不多。”秦玉見水青豁達,心裡就放下塊石頭。
“完成交接了嗎?”水青捨不得放碧空元老級的秦玉走,但夢想難求,一旦在眼前,就要抓住。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天最後一天。明天回公司見見秋姐她們,後天就去新工作報道。”也因為捨不得,秦玉拖到不能再拖,才結束十二櫸的事務。
“不回家一趟?時間也摳得太緊了。”水青從來佩服秦玉的獨立。幾年下來,秦玉只按月寄錢,沒怎麼回去過。讀書非常用功,在班上名列前茅之外,還考出了高階翻譯認證,以壓倒性的優勢被聯合國這個世界聞名的大機構錄用。不講口語,秦玉的英文比水青更紮實精深。
“培訓後,會有一星期的假,到時再回去。”秦玉突然又加一句,“老闆,要是通不過試用期,我還回來,行嗎?不當經理也沒關係。”
“不行。”水青馬上搖頭,笑容卻代表她不是真拒絕,“你破釜沉舟吧。別左顧右盼的,浪費時間和精力。能成為聯合國的工作人員,幫助全世界的人,既然是你的理想,那就堅定努力,直到地球和平。”
“地球和平?我爭取。”秦玉哈哈直笑。
“孫會計呢?”水青問。
孫英的媽媽趙香,就要走馬上任十二櫸的總經理。這樣的升遷,不是因為資歷,而是趙香出色的表現,讓碧空高階幹部們一致透過由她擔任總經理的提議。這個提議,不是水青的,而是張華和秦玉的。
“和喬治,葉陌離在酒窖試新酒。”秦玉遂推動,“要不要帶你的客人一起,去湊湊熱鬧?”
“好啊,我很想試試看這個園子釀造出來的酒。”雲天遠在一旁聽得很仔細。
“叔叔阿姨,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水青卻把決定權交給兩位“大人”,也盡責提醒,“十二櫸是三年新的酒園子,所以嚐嚐鮮還可以,想要品出頂級酒來,恐怕會失望。我最多能在你們吃午餐的時候,準備法國的好酒來下菜。”
“日,我們去試試?”這次出行,收穫最多的是雲華薇語。自從那晚夜遊南峪之後,丈夫還能和自己聊些以前不會涉及的話題。關係不能說很親近,但真親切了很多。
“我無所謂。”能在國內看到這樣先進的酒園,很開眼界。因此,就算是雲安日,當然也想品嚐一下本產酒。
秦玉最後一天,堅守崗位,不能陪同。
水青告訴她,等徐燃來了,盯著點,往酒裡摻水都行,千萬別讓他喝倒。
“摻水?”秦玉想這招損。
“對,他喝過兩瓶後,就在瓶子裡兌水,免得他發酒瘋。”水青交待完畢之後,就走向已經遛出一段距離的雲家人,領著他們去酒窖參觀。
秦玉則下定決心,一定要完成最後一件老闆親自佈置的任務。
酒窖還在老位置,門口放著幾隻齊人高的大木桶,不遠處就是十二山毛櫸之一雙。葉子嘩啦啦在夏日裡歌唱,貝殼紋被陽光曬得透明翠綠,樹幹高大粗壯,守在酒窖和藤架的分界。葡萄葉的清爽,葡萄酒的果香,混成了這裡的空氣鏈。單憑嗅覺,就感天堂。
水青走下鐵梯條,越靠近那張長長木桌,腦海間越洶湧。喝醉後的記憶應該是模糊,幾乎什麼都不清楚,所剩下得只有感覺。而每次進入酒窖,在那稠密的像木,各類果味,白巧克力味,糖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