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救生衣吃飯,雖然樣子難看,至少安全係數高。
“別人不救你,我總會救你的。”白子東雖然一語雙關,也沒指望水青能聽出來,見她要說不說,又補一句,“我瘸得不算很殘疾,能游泳。”
從很久以前開始,韓水青就是一個聽他說他自己殘疾而面不改色,不憐憫也不同情他的女人。這讓白子東覺得自在。
“就算能遊,也不知道能不能游到岸,更不知道能不能帶一隻旱鴨子。”水青小聲說完,推開紅木窗欞,往外看去。
白子東只當沒聽見,反正對面如果坐了一個穿鼓鼓救生衣的人,就算是美女,也會影響到他吃飯的胃口。另一個說法就是,她那麼漂亮得坐在他對面,他可不想被救生衣分叉了心神。
船動了,因為交待過,所以動得很慢。水上無波,雲清風息,船裡走著的人如履平地。
“這種畫舫,生意怎樣?”水青等白子東點完菜,問道。她是商人,所以關心這個。
“很好。有錢的人越來越多,東西也是越貴越有人買。碧空也有餐飲業,可以從中學習。”白子東自從吃她一次虧後,讓人調查了碧空,才知道是投資和兼併公司。這種行業,沒有經濟實力,根本做不起來。可是,碧空發展良好。而他的調查也只是表面,至於韓水青個人財產資料,查不到。查不到,就意味著這人實力還沒有盡顯,還有隱藏。
“是可以學習。感覺有點像私房菜,不過一個在公寓樓裡,一個在船上。”水青評價完,想說正題,“現在可以談了嗎?”
“等上了菜,先吃點東西再談。餓得時候,很難集中精神。”白子東又請服務生拿酒單,“喝酒嗎?”
“不用了。”水青秉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喝了酒,也很難集中精神。”
“喝一點沒關係。再說喝酒談,真話多,氣氛融洽,容易談得成。”白子東再自作主張,徵求水青的意見其實就是做做樣子,“瀘州老窖?還是高粱?”
“我不會喝燒酒。”這酒喝下去,不惹麻煩,直接睡覺算是乖巧。
“韓老闆,你平時怎麼跟人應酬,酒都不會喝?”生意場,菸酒不可缺。
“我不常出去應酬。就算吃個飯,看我年輕,又是女的,一般就自動不勸酒了。”含沙射影,讓白子東也自動一下。
“燒酒不行,那就葡萄酒。你酒園子都有,可別跟我說不能喝。”白子東這是無酒不歡了。
“葡萄酒配西餐比較好。”水青不想喝酒誤事,所以百般推卻,“江南菜該配茉莉香茶,花香菜香,滿口生香。我們還是喝茶吧。”
“秋天茶涼,酒能取暖,就點一瓶,喝完就好。”酒單還給服務生,說了酒名。是紅酒,上等乾紅。
水青不客氣就說:“都說談事情不喝酒,你怎麼自說自話?”
“既然是我請客,就應該客隨主便,是不是?”白子東的理由看似充足。
“只說是商務午餐會談,並沒有說你請客。我請客也行。”水青覺得白子東今天的態度強硬。剛開始,她沒計較。現在,有些過了。“白子東,你要是想用酒精降低我的思考力,那是沒用的。”
“說得嚴重了點。一瓶紅酒,我還要喝一半。難道半瓶紅酒,你就會醉過去?這種場合,就該大口菜大口酒,想談什麼事,都能痛快解決。你別當我小人。”白子東回答得好不穩重。
水青將信將疑。
這時,上了酒菜。酒兩杯。冷菜兩道,小碟小碟的,十分精緻,三兩口就能吃完。總算明白剛才白子東為什麼點了那麼多道菜色。
水青沒沾半滴酒。
白子東也不好再勸,只自己一口一口小酌。心想,韓水青的控制力太好。
“看你無心美食好酒,雖然可惜,不過,你究竟找我要談什麼?”他喝了小半杯下去,終於提正事。
“我來,跟你談蒼穹的事。”經過兩個小時的消磨和搖晃,水青此刻心態不錯,看得更清楚些了。
“蒼穹什麼事?”白子東不驚不訝。
水青眼睛很利,心裡也有數。於是,就笑。
白子東定定看著她,“你笑什麼?”
“笑你早知道我是為蒼穹的事而來,卻還裝傻。”水青也盯著他,不躲不慌,“你要是不知道,不會推三阻四不讓我說,也不會跑這麼大老遠,包條船,還非要勸酒。可是,午餐時間如果談不妥,你跟我就得待在這條船上,麻煩你連晚餐的費用一起付了吧。”
兩方對陣,氣勢先輸者,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