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婦人之仁,若不是越夕落那個賤女人
握著皇印的手指使力,焰皇咬牙。
只要能回去
遠方道上終於出現飛揚的塵土,漸漸地有蹄聲隱隱傳來,一隊人馬行進視野,風中旗幟招展,上書大大的“越”字。
來的是越軍?焰皇有點心驚,直待看見領兵的烏將軍才鬆了口氣。
烏將軍先在城門外下馬,無視兩旁守衛,大步朝城內走,身後越軍個個手按刀柄,目不斜視,緊緊跟上他。
進城之後,烏將軍示意身後越軍停住,只帶了兩名隨從和一名侍者登上城樓。作為受降者,焰皇也很清楚自己該擺什麼樣的姿態,主動獻上皇印,不失身份地說著該說的話,頗有親近之意。烏將軍的表現就不那麼客氣了,接了皇印之後就不再理他,轉身走下城樓。
焰皇臉色瞬息一變。
不過是做了南王的狗而已,這麼快就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
心頭氣怒難當,他正極力隱忍著,抬眼間卻忽然發現,跟隨烏將軍上來的那名白袍侍者並沒有跟著退下。
那張臉太熟悉,焰皇不費什麼力氣就認出來,沒有太多吃驚:“是你。”
彎刀在手,雁初摘下侍者發冠丟開,看著他微笑:“是我。”
“愣著做什麼!”焰皇朝不遠處的幾名侍衛喝道:“還不速速拿下越家的賤人!”
幾個侍衛聞言連忙要上前拿雁初,誰知就在此時,下面忽然傳來一片兵器交擊聲,低頭看,只見烏將軍面色冷峻,右手半抬,那是即將下令進攻的姿勢,身後幾排越軍刀已出鞘,見此情景,幾個侍衛哪裡還敢再動!
大名鼎鼎的越軍面前,誰不畏懼?
焰皇見狀便知這場行動是南王默允的了,王弟始終要除去自己,面前既無退路,他也放棄了最後的希望:“你要怎樣?”
風吹散長髮,白袍翻飛,彎刀如血,臉上神色冷極,雁初一步步朝他走過去:“當年你為了爭儲,讓蕭齊求親,好爭取越軍支援,之後你又令蕭齊除去我父兄,叫他名正言順接掌越軍,做你的臂膀,與南王抗衡,如今這段血債是時候讓你償還了。”
沒有預兆地,刀猛然砍出。
縱然再白天,那炫目的火光也分外壯麗,劃出力道狠勁的半圓,熱浪湧動,三丈以外都能感受到。
“咯吱”聲響,凌厲刀氣削斷城樓四角的一根柱子,樓頂有傾斜之勢。
聞名的越家刀法,看得底下眾人倒抽冷氣。
焰皇閃身避開,咬牙道:“你一定不肯罷手?”
“取你性命之後,我會罷手。”全身功力盡展,刀光輝煌華麗,雁初躍起至半空,朝他當頭劈下。
身在城樓之上,空間有限,焰皇全身都被這一刀刀勢籠罩,避無可避,他心知此戰不可能迴避,於是冷笑了聲,高抬右臂,剎那間手中就多出了一柄劍,取刀勢硬格。
事出意料,男子的力量原本就勝於女人,更重要的是,那劍形狀極笨重,材質極為特殊,劍身上有數塊薄薄的白斑,好像凝結的霜花,連四周空氣都因此變得寒冷了幾分,風中也帶上了森寒之氣,頭頂陽光隱沒,整座城如同進入了飛霜天氣。
陡然受寒氣刺激,雁初心口劇痛,幾乎握不住刀,整個人被震得飛出去。
烏將軍見狀遲疑。
如今越軍已經歸服南王,此刻要是上去幫手,南王弒兄的名聲是坐定了。
明白他的顧慮,雁初以眼神示意他放心,然後努平復著翻湧的氣血,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笑道:“能盜出冰國皇室的飛霜劍,扶簾婉玉好大的膽子。”
扶簾婉玉處心積慮想要除去她,卻沒料到先喪命的會是自己。
聽她說出扶簾婉玉的名字,焰皇先是吃了一驚,接著又暗暗鬆了口氣,想扶簾婉玉人已死,說的話還是沒錯,越夕落當真會來行刺,只是沒想到是挑在這個時候,看樣子她的確有傷在身,受不得飛霜劍的寒氣,越家刀再厲害也沒用。
念及此,焰皇頗為得意,心知南王必不允許手下人動自己,語氣更多了幾分陰狠:“既然要來送死,朕便成全了你!”
飛霜劍引寒風,直直地朝雁初刺去,同樣的狠辣,毫不留情。
寒氣穿心,心脈將斷,雁初勉強避過,噴出的鮮血染紅了胸前白袍。
“越家人都死了,正缺你一個,不如你這就下去與他們做伴吧!”失勢的皇者瘋狂地獰笑。
雁初退了幾步,扶著牆站穩。
料定她還能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