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者來說,從來沒有恩人與仇人,最忌諱的就是挾恩圖報,扶簾族不過是他用來平衡冰國局勢的一顆棋子,他隨時都可以拋棄這顆棋子,改用其他棋子。
西聆君語氣冷淡:“雷霆雨露莫非君恩,扶簾太師身為臣子,自當明白‘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扶簾族可是不滿意我的恩賜?”
扶簾婉玉無言以對,想如今扶簾族失勢他就待自己不客氣了,一時既惱怒又無奈,央求道:“我知道你不插手外事,但他們始終是我的族人,你就看在我的面上”
西聆君道:“我會讓人送你回冰國。”
“什麼?”扶簾婉玉大驚失色,激動了,“你要送我走?”
西聆君沒有否認:“此番你獻計文朱重霄,給丹妃服用以地氣煉化過的火焰石,再將訊息洩露給她,她若運功去逼,必受反噬。”
扶簾婉玉滿臉恨色:“你還是念著越夕落,不管她做過什麼?”
西聆君道:“不錯,我始終記得她。”
“那我呢?”扶簾婉玉狠狠抓住輪椅扶手,“她害我變成這個樣子,我恨她,就是想報復她,那又如何!”
“婉玉,”西聆君看她一眼,“你的腿已經好了,還要恨什麼?”
想不到秘密被他揭穿,扶簾婉玉怔住,臉漸漸漲紅。
西聆君道:“我傷她恨她愛她,總歸都是為她,扶簾一族的恩情也不能成為干涉的理由,你屢次插手外事,已壞永恆之間的門規,我不得不處置。”
“門規?”扶簾婉玉果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掃病態,看著他冷笑,“壞門規的只有我嗎,你難道就沒有插手外事?裝什麼!假惺惺地守什麼門規!”
見他看過來,扶簾婉玉一個哆嗦,聲調不由得低了些:“你不就是想要接回越夕落,怕我礙了你的事嗎!越夕落插手焰國大事,引起焰國鉅變,你不也是百般維護,哪還守過什麼門規!”
西聆君道:“我是永恆之主,我的話就是門規。”
紅唇咬緊,扶簾婉玉盯著他半晌,道:“西聆鳳歧,我對你的心意你當真不明白?”
“明白。”簡單二字不含任何情緒,意思也再清楚不過。
終於等來他的答案,拒絕得徹底,扶簾婉玉終於控制不住了:“扶簾一族為你做了多少,丟了多少性命!我不要榮華富貴隨你到永恆之間,等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你就不肯多看我一眼!你只念著越夕落!越夕落到底有什麼好?她早就忘了你,又嫁了人,連對你的孩子都下得了手,你還對她念念不忘”
他打斷她:“你如何知曉?”
察覺失言,扶簾婉玉立即住口,有點僵硬。
“你如何知曉?”徹骨寒氣瞬間彌散,猶如雪山崩毀,無形的壓力,昭示這審問者的盛怒,令人打從心底畏懼。
扶簾婉玉後退幾步,知道秘密再也隱瞞不了,加上事情到這地步,留在永恆之間已無希望,她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