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茶杯擲出,摔得粉碎,面前書案也同時碎裂,案上堆積的奏摺被震得四處飛散。
旁邊侍者戰戰兢兢地問道:“那些死士”
“沒用的東西,殺。”
“是。”
焰皇叫住他;“你看清了,是那個女人?”
侍者道:“沒錯,雖然她蒙了臉,可是那身段錯不了,據下面人報,她出手時用的好像是越家刀。”
“越家!”焰皇咬牙,“養虎為患,蕭齊很好,糊塗得好!”
讓南王走脫不說,焰邪元君之死帶來的後果是跡嚴重的,叫他如何不震怒!最關鍵的是,目前不能與蕭齊翻臉,這口氣憋在心裡,便越發恨。
第二十九章 借計使計
那夜送走南王,又經蕭齊刻意提醒,雁初匆匆逃離現場,邊走邊脫下黑衣和麵紗棄了,直奔回王府,侍衛們並不阻攔,蕭齊第二日回來,也並未追究半個字,好像事情根本從未有發生過。
南王兵反,一切才又重新變得真實。
蕭炎一死,焰國上下流言不止,焰皇管得了人命,哪裡管得住人心,聽到越國四部叛離的訊息,更加遷怒雁初,無奈蕭齊打定主意袒護她,焰皇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將蕭齊罵了頓,命他調越軍前去鎮壓。
永恆之間,狹窄的小徑旁,雁初執刀等候來人。
扶簾婉玉遠遠的停住了輪椅,看著她說:“發現真相了?”
雁初直接問:“凝雪石是你送與南王的?”
扶簾婉玉愣了下:“凝雪石?”
上次聽她和使女說起凝雪石,而後蕭炎被制,雁初自然而然就以為是她在搗鬼,此刻見她表情不像有假,一顆心頓時涼了。
“你忘了這是永恆之間,沒有人能殺我。”扶簾婉玉輕笑了聲,玉指輕彈,一粒東西向空中飛出。
延遲早有準備,翻身躍起,將此物收入袖內。
扶簾婉玉臉色微變。
“雁初專程在此等候公主,如何能然外人打擾?”彎刀貫注真氣,雁初毫不留情的出手,一式絕殺。
扶簾婉玉也不驚慌,帶著輪椅後退兩丈避開:“你以為你真能殺我?”
話音剛落,雁初刀勢驟然一變!刀鋒出現小火焰,隨勢被拖開,如劍亦如鞭,加上這道焰光,彎刀憑空長了數尺,令人措手不及。悶悶的聲音裡,輪椅的扶手被削掉半邊,一縷青絲飛落,扶簾婉玉臉色鉅變,方才若非她反應得快,半條手臂難免都要被削掉!
“隱藏實力的,不止公主一個人。”
曾留在永恆之間百年,一心復仇的女人又豈會真的只修習火療之術?小徑狹窄,刀風凌厲,不留絲毫空隙,扶簾婉玉也招招兇狠,無奈終究是吃了行動不便的虧,再往後,輪椅已無落腳處,這才明白是小瞧了她。
雖然截了訊號,但鬧出這麼大動靜,不驚動人是不可能的,雁初逼近她:“公主,你打算幾時站起來呢?”
扶簾軟玉一驚:“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西聆君應該也很想看見公主站起來吧?”雁初說完。狠狠劈出最後一刀。
再多算計,終究是性命為重,扶簾婉玉眼神驟冷,雙掌在扶手上一撐,眼看就要動作——
刀風忽止,有人輕輕拈住了刀鋒。
雁初沒再繼續逞強,收刀,冷眼看著來人。
雙手陡然放鬆,扶簾婉玉似乎嚇得不輕,好半響才喃喃道:“你總算來了。”
西聆君放開雁初,身後跟來的使女立刻上來推輪椅。
扶簾婉玉奮力推開使女,紅著眼眶望著他:“我死了更好是不是?你究竟要縱然她到什麼時候?”
“送公主回去。”西聆君吩咐使女。
“西聆鳳歧,你很好!”扶簾婉玉低泣,任由使女推著離開。
“她如今還是永恆之間的人。”西聆君看著她的背影道,“過些時候我會將她送離永恆之間。”
乍聽到這句話,雁初愣住。
這句話的意思太清楚了,扶簾族已在冰國失勢,扶簾婉玉一旦被逐出永恆之間,還有什麼可以依仗呢?她方才那般裝模作樣,怕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男人轉眼就將她送到了自己手裡,永恆之間的公主在他眼裡不過如此。
西聆君道:“我說過會讓你如願。”
應該感謝吧,雁初卻感受不到半點喜意,喃喃道:“凝雪石是你給南王的,用來對付蕭炎,當初我放出他,你說所幸尚能補救,指的就是今日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