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然後把玩著空杯,邊含笑問那舞姬:“叫什麼名字?”
舞姬回道:“民女雁初。”
“雁初?嗯——”南王擱了酒杯,若有所思,“酒醒孤枕雁來初,好名字。”
雁初再拜:“殿下若不嫌棄,亦可留作枕邊之雁。”
此話一出,眾賓客瞭然,這種高等舞姬本就是趁青春美貌尋歸宿,定王雖好,生活卻極自律,南王就不同了,只沒想到她會當眾自薦枕蓆,還敢越過主人,委實大膽了點。
南王也覺意外,想自己突然造訪,蕭齊不可能刻意安排,於是細細打量起她來。
蕭齊臉色不太好:“府中人無禮,讓殿下見笑。”
身在定王府,竟當面向南王獻殷勤,眾賓客暗歎她頭腦簡單,此番恐怕要受極嚴厲的責罰,不由都露出憐惜之色。
惟獨南王彎了嘴角,看著雁初道:“想不到府上有這等妙人,定王好運氣。”
蕭齊冷冷地斥道:“還不退下!”
雁初不慌不忙道:“定王何不先問民女的來歷?”
教習舞娘急忙上來解釋:“王上息怒,領舞的意秋姑娘不慎傷了腳,雁初姑娘是臨時從外面請來的,並非府中人。”
雁初重新轉向南王:“雁初無主,殿下亦無須顧慮。”
見她輕而易舉就替自己開脫了,眾賓客驚訝,連蕭齊也愣住。
南王似有了興趣,手肘半撐桌面,傾身看她:“好個厚臉皮的女子,你的舞雖好,本王卻未必非要不可,你且說出個理由來。”
雁初毫不遲疑道:“若失雁初,殿下必會後悔。”
南王笑道:“如此,本王是不能錯失你了?”
雁初不答,再次斟酒奉上。
南王看著她片刻,終於伸出手,卻並沒有去接酒杯,而是順勢扣住那雪白玉腕將她整個人拉入了懷裡。
雁初先是一驚,隨即低眸輕笑:“殿下。”
兩人言語舉止已有調情的味道,不過這種場合本就是供男人們娛樂的,收送美姬亦屬正常,眾賓客頗覺悵然,紛紛舉杯道賀:“定王大喜,倒促成了南王殿下的美事。”
南王起身笑道:“打擾諸位半日,本王該回去了。”
雁初也走到蕭齊面前拜別:“願定王與夫人白頭偕老”
“摘下你的面紗。”蕭齊忽然打斷她的話。
此言一出,眾賓客即滿懷期待,都想看看那面紗下是何等的絕色容顏,能讓雲澤蕭齊也定力大失。
“民女只答應進府獻舞一曲,至於其他,恕難從命,”雁初竟直言拒絕了,“如今民女是南王殿下的人,定王要看,須待殿下應允。”
蕭齊盯著她沒有表示,袖中手逐漸握緊。
眾賓客都看南王。
“既是本王之人,民女二字便不再屬於你,”南王抬手觸及那面紗,停了片刻忽然又放下,笑道,“沒有誰願意分享自己女人的容貌,讓諸位失望了。”
只消半日,流言已傳遍京中:
定王府宴上,南王親自前往道賀,席間收得絕色舞姬一名。
京中南王府大門外,設著兩尊石雕的火靈獸,守衛們佩刀而立,縱是高手也插翅難入,盡顯莊嚴氣派。一隊人馬自遠處行來,五十名威武的侍衛騎馬在前面開道,中間擁著幾輛馬車,當先二輛裝飾更華麗些。
車在南王府外停住,南王下車,攜王妃緩步上階。
南王妃萬萬沒想到,赴一次宴,丈夫身邊就又多了個女人,而且聽說她舞技了得,當眾自薦枕蓆,想來必非安分之人,南王妃縱是嫉恨,當著南王的面又不敢過於表現出來,只笑著道喜,命僕婦帶雁初下去安頓。
料知新人會受寵,眾僕婦丫鬟雖看不起雁初的出身,卻不敢刻薄她,反而處處陪著小心,討好奉承。
再次領受世情,雁初僅付之一笑,規規矩矩隨著她們安排,沐浴後,也並不去費心思妝扮,兩名僕婦見勸不過,便徑直將她引入新房,房間明顯是經過刻意佈置的,床帳被褥都用的喜慶之色,幾個丫鬟早已等在裡面。
雁初倒很隨意,在眾丫鬟伏侍下用過膳食,然後獨自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茶,直至夜暮將臨,園內各處燈火燃起。
珠簾輕響,一道高高的身影走進來,丫鬟們都識趣地退下。
王冠已去,長髮只用一支墨玉簪隨意綰起,數縷散下來,襯得面容越發俊美妖嬈。墨鳳朱袍也脫去了,換上純黑色外袍,半露雪白裡衣,透著難以察覺的冷意,俯視的姿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