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嫉妒就要害人性命,秦川琉羽,你幾時變成這樣了?如此狠毒!”
言畢,他拂袖而去。
琉羽在原地呆了好半天,才無力地坐回床上,緊緊握起拳。
狠毒?他說她狠毒?越夕落明明是回來報復他的,他卻說她狠毒!他竟然還叫她秦川琉羽!他難道忘記了,她嫁入雲澤家,就已經改姓雲澤?
弈崖上,撫琴人披風沐雨而坐,背影冷寂,琴聲厚重透著寒意,帶著若有若無的殺機,輪椅上的女子唇抿得更緊,臉色也白得更厲害。
使者小心翼翼地上前提醒:“弈主,扶簾公主來了。”
琴聲驟然而止,女子握著團扇的手指更緊。
西聆君示意使者將琴抱走,然後才站起身看她:“婉玉。”
扶簾婉玉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決心,搖動輪椅上前,面無表情地說道:“此事是我做的,是我要殺她,你不必遷怒別人。”
眸中冷意一閃而逝,西聆君神情仍舊溫和:“這麼多年,你還沒忘記。”
“我原本已忘記了,是你沒有忘記,她把我害成這樣,你還”扶簾婉玉激動,“你還為她處置我的人,你叫我怎麼想!西聆鳳歧,當初西聆滅族之禍,是誰冒著違逆大罪保全了你!為助你奪權稱帝,為助你西聆尊皇一統五靈界,我扶簾一族死了多少人,你如今行事半點不顧我的感受,對得起他們嗎!”
西聆君語氣一淡:“扶簾太師之恩我自然沒忘,扶簾族在冰國顯耀至今,你也已經貴為公主。”
扶簾婉玉別過臉:“一個有名無實的公主稱號,這就是你的補償?我不稀罕!”
西聆君道:“你要做真正的公主,任何時候都可以,想去哪國?”
意識到說錯話,扶簾婉玉平復了情緒,垂首低泣:“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父親當年將我託付於你,我心甘情願隨你來永恆之間,從未想要離開,我只是生氣,恨她,若不是她,我怎會無辜變成這副模樣!”
西聆君看她的腿:“我會治好你。”
扶簾婉玉低聲道:“我也沒怪你,這麼多年不都過了麼,只是看你還與她藕斷絲連,救她姓命,將她藏在永恆之間百年,如今又處處庇護,我心裡怎能不在意。”
西聆君道:“她受冰解術折磨,已付出代價,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不可有下次,否則將壞我大事。”
扶簾婉玉忙道:“既然不追究,那我的丫頭”
“我處置她們,並非為她,”西聆君道,“借我的名義動用牧風國將軍府的印信,將軍府那邊需要交代,你若執意保全你的人,就自己出去跟他們解釋吧。”
扶簾婉玉急道:“她們畢竟伺候我多年了。”
西聆君道:“行事不周以致惹禍,無甚可惜,我會再找兩個人給你使喚。”
心知救不得,扶簾婉玉惟有忍痛放棄,拭淚道:“我也是突然見到她,一時氣憤控制不住自己,便衝動了,你護著誰都可以,惟獨不能是她,我我只要你明白。”
“我一直將你當作親生小妹,”西聆君溫和地安慰了句,喚來使女,“送公主回去。”
扶簾婉玉緊緊扣著椅子扶手,美目中一片冰涼。
小妹嗎
雁初身上的外傷原本不重,服了藥,舊疾也得以緩解,次日用過午飯,仍不見西聆君的身影,她終於忍不住了,打算親自前去求見。
步出門外,她才發現這是座小小水榭,建於溪上,三面欄杆,窗外臨溪,夾溪翠竹稀疏,小徑通往石橋,兩旁生著數叢形似牡丹的奇花,黃昏雨未住,冷雨如針,在綠葉間繡出奼紫嫣紅無數。
“沙沙”聲裡,周圍景物無不透著寂廖,想西聆君將她安置在這兒,應該就是此地僻靜的緣故,適合養傷。
不知不覺過了石橋,再轉過山坳,前面路上人影漸多,三三兩兩的使者使女們撐著素傘來去,點綴在亭臺遊廊間,清淡的色彩就彷彿這場雨,分外純淨。在永恆之間百年,雁初被命令不得隨意行走,多數時候都在洞內修煉,如今見到這等景象,不由呆了。
永恆之間連線焰國的出口是一扇石門,門內煙迷霧繞看不清景物,人一踏出,便是外界。
雁初站在門口遲疑。
“雁初姑娘?”頭頂出現一片陰影,嵐使者執傘而立,“弈主吩咐過,請姑娘留下來養傷,暫時不得離開。”
聲音極其溫和,轉述的話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味道,甚至能感受到那人慣用的命令語氣。
雁傳急忙問:“西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