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胭脂看著那條巨型的蜈蚣附在他的身後,隨著他,也扭動起來。
“哪?”羅澤轉身尋找。
“的背後”胭脂捂著嘴,不知為何,眼淚都快嚇出來。是不怕蜈蚣的,那些有毒的沒毒的都見過。以前灶臺旁經常出現千足蜈蚣,都是拿個鐵叉拍死,然後再夾起來扔到火裡去。今見到只蜈蚣趴在他背後,卻嚇得流出淚來。
“胭脂”他伸手摸著後背,望著驚慌失措的胭脂道,“不是蜈蚣,是傷疤。”
“疤”緩緩地鬆手,眼淚慢慢地止住。
“是啊。那時候還是個小隊長,跑去炸飛機。”他轉過身,背對著胭脂,那條疤便展現在面前。他得輕輕的,追憶起久遠的回憶:那時候是多麼的危險,生死線間。“然後,飛機的碎片就飛起來,扎到裡。”
他到裡,忽然覺得背後有些異樣。胭脂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緩緩地從他的傷疤上滑過。
“胭脂!”他不敢相信,胭脂會對他流露出關懷的眼神。他不過是轉身瞬,就捕捉到那雙令他痴迷的眼睛裡的關心。他想再次確定,急忙伸手抓住。
“走開。”胭脂見他抓住的手,滿眼的急切。忽然慌亂起來,方才不過是時心軟,才那樣看著他。現在已恢復理智,不能再讓他前進步。
“不走。”他不想走開。他抓著的手,覆在唇邊。胭脂的手心也涼涼的,和那時候的樣。那晚上,他們起跪在那裡。他就是樣抓著,他不放開,放開,就再也見不到。
“的房間在隔壁,快離開兒。”他越靠越近,他的氣息又蓋過來。胭脂拿另外隻手去推他,反而又落入他的手。
“是買的房子,想住哪就住哪!”他壓過來,好似暴風雨前的那股窒悶,使得喘不過氣。
“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到底把當什麼!”胭脂使全力去推他,可是他的力氣比足足大十倍,反而使自己越陷越深。
“當初二哥要帶走,知道是怎麼求他的嗎?知道嗎?”他抱起胭脂,把壓在身下。
胭脂奮力地掙扎,又令想起那個午後,改變生的午後。那個溫暖的春,只有廊下的畫眉偶爾啼叫幾聲。他那時候還在發燒,出來的話帶著股熱氣噴在的脖子上。他:
“胭脂。不準走。”
回首更望柳絲絲(七)
兩人都粗喘著氣,低重的聲音在屋子裡迴響。胭脂的力氣在他之下,而的固執,卻令他無法再進行下去。
“知道當初,是怎麼求二哥的嗎?”他再地重複句話。屋裡只有昏黃的盞壁燈,卻能照得出羅澤此刻的眼睛。他眼裡有絲倔強,他非不可。
“跪下來求他,求他別帶走。”到裡,胭脂明顯地看到他的喉結跳動下。“他是二哥,他答應。”
胭脂失望地閉上眼睛,別過頭。曾經也想到過的,羅清過的話,不會食言。他確實沒食言,是因為他答應別人。而人便是他的親弟弟,血濃於水的分量,讓他寧可負胭脂,也不願意負弟弟。
“他也讓許下承諾,要好好待。”羅澤慢慢託過胭脂的臉,揉去眼角的淚。“若當初曉得奶奶會那樣待,絕對不會去從軍。世間若是大亂,就算是揹著逃,也甘之如飴。”
股悲愴從的心裡猛然而生,眼中的淚此刻止不住地往外溢。胭脂猛搖著頭,不想聽他所的話,那隻會亂的心智。曾經就被他迷亂過次,得到那樣的結果。不想聽,不想聽!
“胭脂,就算恨,不想要孩子。”他扶住搖晃的頭,強令看著他。“能為二哥,留在身邊嗎?”
為羅清?
胭脂時迷糊,聽不懂他的話。為羅清什麼?就因為羅清交代過他,讓他好好待嗎?
“為的二少爺,不要走,行嗎?”他抬頭,個吻落在的額頭。
傻掉。整個人傻在那裡。他真是什麼話都盡。突然明白:他的痴,他的狂,他的種種妒忌行為。他對的愛戀已到乞討的地步,卑微的乞討。就像此刻他伏在身上,那種半跪著的姿勢樣。
他也傻掉。愣在那裡。他不知自己為何會樣的話。胭脂心中的二少爺是他不想提及的刺,那種傷痛每每使得他妒火燒身,痛不欲生。此刻,他卻樣毫無尊嚴地提出來。
“收到家信,難產而亡。當時就申請做敢死隊的隊長,衝在前鋒。”他想起他的傷疤,差要他的命的傷疤。“那時候就想,如果也死,們就可以在起”
喉嚨裡有股悲愴,好似蘇江的大潮,湧到嗓子眼。胭脂止不住,哇的聲哭出來。
他扶著的頭,埋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