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到客廳來,快快。”羅湄邊跑邊嚷。傭人們聽到,紛紛往客廳裡擠。
羅湄數數,見加上吳媽共是九個人,算是全部到齊。
“好。”上氣不接下氣,“們都給聽好!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許進出屋子。”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發生什麼事。
“現在,把外面的鐵門給鎖緊!誰都不許進來!”
“三小姐,是怎麼?”吳媽斗膽問句。
“吳媽,難道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嗎?”
吳媽臉的茫然,還真不清楚,為什麼來裡就禁足。
羅湄嘆口氣,跌坐在沙發裡。“們什麼都別問,只管聽的,等到下午,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都來。”
眾人見羅湄示意,才各自散。
羅湄只覺得心突突地跳,額上冒出汗。把胸針拽下來,扔到地上。胸針在地上彈陣子才滾到沙發邊。鬆鬆領口,卻還感覺透不過氣來。
千防萬防,只當是滴水不漏,卻還是中計。而更可笑的是,現在還不得不把自己給關起來,暫時隔絕外面的世界。
櫻桃暗解丁香結(八)
極小極小的時候,胭脂記得娘帶來到洛舫。孃的手牽著,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的小腳垂在旁,晃來晃去,只覺得好玩極。馬車轉個彎,就看到洛水。晨光中的洛水極美,像條飄逸的帶子,蜿蜒著纏繞著座小鎮。
胭脂靠在娘身上,望著那條撒碎金般的河流。猛搖著孃的手,叫著:“娘,娘,看呀看呀”
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是片光亮。輪紅日正從地平面撲的跳出來。旁邊的白雲被染成金黃色,極其燦爛的金黃色。
“”胭脂覺得喉嚨極渴。想動,卻發現手腳被捆著。“放開!”猛抬頭,才發現自己坐在車中。
“胭脂,別亂動,才出城門。”晨光照著他的臉,他有著極深的雙眼皮,濃密的眉。
“”胭脂張著嘴,望著駕駛座上的羅澤。
“餓嗎?帶些酥餅。”他遞過個油紙包,香香的,是酥餅的味道。“噢!倒忘。”他拍拍腦門,伸過隻手來松身上的麻袋。
“是到底是?”胭脂的聲音有些沙啞,吞嚥著口水,卻怎麼都潤不到喉嚨。
“喝水。”他又翻出個軍用水壺。胭脂遲疑陣,才接過去。陣清亮自喉而下,水雖然有些冷,可是樣喝著卻是陣爽快。
“們先去穎川。”他手握著方向盤,把車開的穩穩的。
胭脂回身去看,透過後車窗,發現離城已經很遠。
“”胭脂握著水壺,摸著上面的軍綠色的綁帶,的手微微有抖,有些不可思議現在的狀況。“不是要訂婚嗎?”
“事回頭再和。”羅澤挑挑眉毛。
“羅澤!”胭脂的聲音不是很高,但帶著股厲色,“到底想怎麼樣?”
“?”羅澤有些不明就裡,轉臉看著胭脂。的眼睛還是那麼美,眼波流轉,顧盼動人。可的眉卻是緊緊地皺著。
突然沒由來的感到陣恐懼,種無著落的恐懼。撲過去抓住他的胳膊,猛搖起來。“的兒呢?把弄哪去?”
“寶囡在三姐家中,好好的呢。”羅澤不知胭脂為何如此慌亂,伸手握住的隻手。卻急切地甩開。
“是不是想把”擰緊胸口,腦海裡閃現出可怕的想法。難道他已視為累贅,要置於死地?
“胭脂,先聽”他似乎想辯解些什麼,可是不聽。轉身去掰車門,卻被他把拉回來。
“車還在開,別亂動。”他把的隻手固在懷裡,不讓隨便亂來。
“是不是想把弄死?好讓和那費小姐逍遙快活!”叫嚷著把心中的恐懼喊出來。
“胭脂”他忘記方向盤,忘記他們還是行駛在道路上。他把拽得死緊。怎麼能樣認為?怎麼可以樣無情地認為?認為他會視為累贅。他怎麼可能會視為累贅?
他緊緊地抓著的手臂,緊得幾乎叫出來。“到底想怎麼樣?”漸漸地往後退,想離他遠些,他注視的眼神令極不自在。
“們先去穎川,再到奮陽。”他轉過頭,極力地注視著前方,剋制著自己。
“還是那麼任性。”的聲音幽幽地飄來。
“任性?”他驟然把車停下。
“開始,就是樣,到現在,還是樣。”胭脂哆嗦著嘴唇,極其的混亂,甚至不知道該些什麼。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指責他。明明每晚,都是捂著耳朵入眠,可現在他都坐到身邊,卻還在指責他。
“胭脂。”他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