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下面的窟窿挖得大,那布丁就轟的塌下來,櫻桃滾到地上,寶囡見心愛的東西掉,便皺起鼻子,好像就要哭出來。
胭脂在旁看個仔細,突然見兒樣,便忙把自己的櫻桃挖給。才讓寶囡破涕為笑。
兒在羅澤的寵溺下,變得嬌氣許多。胭脂抱著兒走在甲板上,看著徐徐落下的太陽。
在漂泊的大海上,只有兒可以相依為命。在羅澤不在的日子裡,是個母親,唯的責任就是好好地照顧兒。羅湄的對,只有們平安,羅澤才會安安心心地在前線打仗。
油輪在海上顛簸近個月。羅湄帶的收音機裡偶爾還能收到些訊號。國內已開始打仗,紛亂的局勢就和收音機的雜音樣,亂得不清。傍晚走在甲板上,都有歸鄉的美國人吹著口哨,唱著他們的家鄉的歌謠。胭脂聽不懂,但是他們口中所傳唱出來的濃濃思鄉之意,正是他們些離家的人所熟識的。不同的是,個是歸家,個的背井離鄉,走上異國。
有羅湄,就快到岸。們打包收拾起行李,看著遠處個城市漸漸在們面前放大。
真的到,到羅清所生活的城市。
路上,羅湄叮囑著寶囡,要什麼話,要做什麼動作。寶囡很乖,聽句應句。只是小小的年紀不知是否能記得那麼多東西。
路上都是高鼻子藍眼睛的洋人。胭脂下子到裡,陣恐慌,連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放。羅湄學過西文,但也的磕磕巴巴。叫輛汽車,拿著個信封,指著上面的扭花般的西文著蹩腳的話。
那車伕似乎聽懂,指指車,便幫們把行李搬上去。車子載著們顛簸許久,便到處小洋房前。
時隔近六年,胭脂沒由來的陣緊張。手中捏著的帕子沾汗,黏黏的難受。車伕把們的行李拿下來,放在旁。羅湄拿張花花的紙幣給他,那人謝過,便開起車,溜煙就消失到街的那頭。
“應該就是裡。”羅湄拍拍衣服的前襟,正正領。“寶囡,可記得?”
“嗯!”寶囡重重地頭,腦袋上的兩根辮子隨著擺動跳幾下。
“好。”羅湄應句,便去按門鈴。小洋房裡響起叮鈴鈴的聲音。緊接著,個聲響起,胭脂便見到位穿著白色圍兜的黑面板人跑出來。來到外面的鐵門前,見是陌生人,又急匆匆地跑回去。
少時,那棟小洋房裡又響起連串的聲音。那洋人帶著個人出來。還是樣個溫和的人,步伐不緊不慢,卻能恰到好處地跟上前面洋人的步伐。
隨著他步步的走近,胭脂下意識地往後退步。鐵門的鎖被開啟,沒等洋人開啟門,羅清已上前,拉開鏤花鐵門。
“們來。”淡淡的,他的微笑從臉上洋溢開來。他不歡迎們,不問其他,只是句“們來”。似乎是意料之中,或者是甘願地等待。他穿著西裝,高挺的鼻樑上架副金絲框眼鏡。儒雅的氣質,比之五年前,多成熟。只是那份淡淡的關懷,還是如初般暖漾著人心。
“是呀。”羅湄頭。
羅清大開門,卻發現們兩人中間,還站個小人兒。
“是”他半蹲下來,看著個翹著辮子的紅衣小姑娘。
寶囡吮著指頭,突然想起羅湄交代過的話。往後退半步,提起蓬蓬裙的角,行個屈膝禮。稚嫩的童音脆生生的,只聽道:
“好,叫羅寶囡。”
遠看碧帶似的蘇江,近看卻有著極其澎湃的波濤。胭脂扶著欄杆,看著遠處連著大海的海平線。那才是極致的藍,和樣。
江風很大,吹亂的發。的眼眯成線,慢慢回憶起離去前羅澤的話
“怎麼會把讓給二哥?”他的臉色平淡得沒起絲波瀾,口氣依舊是執拗的很。“好不容易把娶來,拱手讓人怎麼能行?”
胭脂相信他沒騙。他還是帶著臉的倔強,任性的樣子如當初年少時的表情。他摟著的腰,氣息貼的極近。
“可,可”胭脂低下頭,玩弄起胸前的盤扣來。
“什麼?”他抬起的下巴,輕輕地問。
“當初,打起仗來,就算揹著,也要逃出亂世”胭脂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心底有股害怕衝上來,害怕羅澤不要。當初離開羅家,到處尋找羅澤的蹤跡,吃多少苦,受多少屈辱。的心慢慢變得堅硬,變得無情。後來,還是他。苦苦的追戀,苦苦的婉求,使的心再次向他開啟。
恨個亂世。如果沒有個亂世,他和還生活在洛舫小鎮裡。他是紡廠廠主,是為他生兒育的髮妻。起過著平安快樂的幸福小生活。
“呵呵”他笑幾聲,氣息漸漸靠近的耳朵。只覺得熱熱的,耳邊發起陣陣的癢。“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