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福糖?”他轉身,見到旁的金福記。“走,買糖去。”
店門口排起隊人。他們跟在最後面,翹首望著店裡的夥計把顆顆糖裝進紙袋裡。
兩人排些許時間,才輪到。羅澤上前有些發愣,因為鋪子裡擺兩種金福糖。
“新出的。味道可好。”夥計吆喝著。羅澤便乘興兩種都買包。
出來時,差不多快中午。胭脂含著塊金福糖,嗑嘣嗑嘣地咬著。羅澤見逛早上,肚子也有些餓,便帶著胭脂準備去附近的酒樓吃頓。
兩人走進條小巷中,遠遠的喧鬧聲漸漸遠去,只留得各自的腳步聲在泥石板路上回蕩。
“胭脂。”羅澤輕輕喚,抬起頭。
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俊朗的眉眼肆意地舒展著,好似無憂無慮的少年,卻沒有當時的任性和倔強。他的手牽著,輕輕地甩起來。
才眨下眼,猝不及防的吻便落下來。他輕觸到的唇,便嚐到金福糖糖衣外的那層苦味。而卻意外地嚐到種從未嘗過的甜。陣痴迷,彷彿進片溫暖的海,暖洋洋地想直浮著樣。
耳邊沒喧鬧,只有柔柔的風聲。他慢慢地離開的唇,洋溢著的笑臉幾乎要把溺斃。
“曉得嗎?”他吃吃地笑,“新糖叫什麼,知道不?”
胭脂搖搖頭,金福記做出來的糖,都是個模樣。
“新糖叫‘胭脂糖’。”
聽“啊”聲,迷糊地看著他。只聽他含笑道:
“比起以前的,甜的多。”
情到濃處楓轉紅(六)
三後,羅澤收到那兩張相片。黑白的照片裡,胭脂的眼睛越發的有神。他把照片小心地別在相框裡,連同那份結婚證書起塞進包。
“夥計幫加好油。”胭脂從外面進來,拎個布袋。
“好,咱們就啟程。”
夥計進來幫他們搬執行李。胭脂見自己空手而來,走時卻多個藤箱,不禁好笑。
“咱們會回去,必定要有陣風雨。”他捏捏的手,窩在手心裡。
“那該什麼做?”胭脂抬頭,看著羅澤的側臉。
“什麼都不必做,只要照顧好寶囡。其他的都由來。”
胭脂頭。他的手有握手槍時留下的繭,厚厚的磨著的手背,卻是溫柔地有些發癢。的嘴角微微上揚,為著他的承受。
“坐好嗎?”他拉緊保險帶。
“好。”胭脂正正身子,望著遠方。不遠處,蘇江向東奔流。他們離廣平的距離有大半,想已做好準備,要與他起,去承受世俗的壓力,以及那些比江面還要洶湧的東西。
到年底,到堂子裡找樂子的人比之往常要更多些。胡玫兒迎撥人進來打茶圍,又送走批。起起坐坐,竟足有四趟。
瞅著瑛兒能應付的過來時,便抽空到下房休息下。下房個老孃姨在屋子裡抽菸,見到胡玫兒進來,連忙躲到旁去。
屋子裡有些悶熱,抓起放在邊的報紙,當做扇子扇起來。報紙上的則新聞突然引起的注意。
則新聞篇幅很大,佔整版。正是時下街頭巷尾討論的事情。原來羅將軍逃婚事已有結果,報上做詳細的刊登。
“背信棄義訂婚走,原是為糟糠妻?”胡玫兒輕聲念著,照著往下看,張照片赫然的佔據四分之的版面。圖上是位子,衣著樸素,雙碧波大眼看著前方,高高的鼻樑,尖尖的下巴,渾然成的美,比畫板上修飾過的明星還要耐看些。
胡玫兒只覺得眼熟,仔細看幾眼,嚇得尖叫起來。把老鴇胡大娘也招過來。
“娘,快看人。”玫兒遞上報紙。胡大娘老花眼,看不清人。隨著玫兒的指指,終於恍然大悟。
“竟是羅將軍的原配?”胡大娘抓著玫兒的手都有些抖。
“娘還是快去躲躲”玫兒預感大事不好,胡亂出著主意。
“大年節下的,往哪躲去”胡大娘也苦臉,但也不得不收拾番,先躲陣子再。
孫朝英的辦公桌上比往常多幾樣東西。他鐵青著臉,望著站在旁的羅澤。
“帽子不要?”孫朝英咬牙切齒,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不敢要。”羅澤恭順地站在旁。
“肩章也不要?”他強忍著,那句話幾乎是從他嘴裡逼出來的。
“也不敢要。”
“不敢?看的膽子真是大極!”孫朝英終究是忍不住,把掀桌子。檯燈電話連同紙筆,呯嘭地撒地。
羅澤站在旁,不發言。按照孫朝英的脾氣,樣的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