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晌午吃過飯,劉雲嵐的老孃張氏趁著閨女回房哄黃瓜睡覺的當兒,也跟了過來,坐在桌邊幫外孫做小褂子。
她見小外孫已經眯上了眼睛,便看著輕哼小調、溫柔拍弄奶娃的閨女,小聲問道:“雲嵐,張家買那麼多地,咋你們沒買哩?你們兩家不是一塊做這辣椒生意的麼?”
劉雲嵐晃著兒子,嘴裡隨意答道:“我們沒那麼多錢,再說,家裡田地也不少,青木說不想買了,買了地還要上稅。”
張氏詫異地停下手中的動作,奇怪地問道:“那張家咋有那麼多錢哩?你們應該分一樣多才對,咋會沒錢哩?”
劉雲嵐聽了這話,看著她娘皺眉道:“咋想起來問這個?誰說我們應該分一樣多的?”她心想,這法子是菊花想出來的,賣給方家得了銀子,當然該歸菊花了,連她婆婆都沒要這錢哩,算她自己的私產,何況是孃家了。
張氏愕然:她說的是賣辣椒的錢,她以為張家買那麼多地,大部分是賣辣椒賺的,想著女婿家應該賺同樣多的錢才對。
看著閨女的臉色,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分了多少銀子?”
劉雲嵐心裡不太舒服,且不接這話,直接問她娘:“哪個又在娘跟前說啥了?”看著她訕訕的臉色,猜測道,“是舅母,還是小嬸子?”
張氏忙低頭縫衣裳,嘴裡掩飾地說道:“也沒人說啥——”沒聽見聲音,抬頭見劉雲嵐不相信的眼神,只得又小聲道——“就是你小嬸子那天跟我說,張家出了個舉人,這好處自然讓他們落了,菊花太不顧孃家哩”
劉雲嵐不高興地說道:“咱家的事要她操啥心?菊花也不是那樣人。娘,你甭聽人亂說好不好?那些人都是吃飽了飯沒事幹,然後扎堆掰扯東家長西家短的話,也沒個準的。就說這事,賣辣椒總共也就賺了千把兩銀子,我們也分了幾百兩,還有來喜也要分一些,張家哪裡得了多少好處了?”
張氏聽了恍然,又奇怪地問道:“那張家買那麼大一片山”
劉雲嵐有些頭疼,耐心地跟她說道:“娘,這是人家的事,你管那麼多幹啥?難不成人家的錢咋來的都要跟你說明白?要是小嬸子問我掙了多少錢,我也不想跟她說哩。不是不能說,是不想說。各人管各家事,不然的話,扯起來就沒完沒了,還容易惹是非。”
張氏見閨女不高興了,忙道:“娘不問了,不問了。”
又扯些旁的閒話,卻見青木推門進來,見了她輕聲叫道:“娘!”又說道,“春上容易犯困,娘咋不躺一會?”
張氏見他這時候回家來,想是有事情,她向來有些敬畏這個女婿的,忙站起身笑道:“娘年紀大了,沒那麼多瞌睡。跟雲嵐說了會話,正想去瞧瞧她外婆孵的小雞哩。”說著賠笑著出去了。
青木待岳母出去後,脫了外衣,從床頭的暗格裡掏出一個簿子,在桌邊坐下翻看,一邊問劉雲嵐道:“葫蘆哩?又去姑姑家了?”
劉雲嵐小聲道:“可不是,恨不得眼睛一睜就過去了。家裡兩奶娃子,又不會說話,沒那邊熱鬧,菊花又總是弄些花樣讓他們玩,這不,他就不肯回家了。”
青木查了資料,將簿子放回原處,又到小木床邊瞧了睡熟的黃瓜一會,忍不住微笑,覺得兒子睡著了還嘴角微翹,又不時地抿兩下,好像在吃啥的樣子,實在喜人!
他重又在桌邊坐下,見媳婦手上的針線活計,好像是一件無領的上衣,看顏色大小應該是他的。這奇怪的樣式是菊花搗騰出來的,劉雲嵐見方便,也就跟著做了。如今鄭家和張家人的衣裳可謂是五花八門,奇奇怪怪的,反正鄉下也沒人計較這個,菊花是怎麼方便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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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借題發揮
“我還有不少衣裳,咋又幫我做哩?見天這麼忙,晚上也不閒著,眼睛都熬紅了。”
青木有些心疼,劉雲嵐把全家人的衣裳鞋襪都包了,並不因為婆婆也做針線,而漏掉一人。先還不覺得,等添了兩個小的,那針線活計就更多了,因此,晚上青木看書,她就在一旁做針線,常熬很晚才睡。
劉雲嵐依然穿針引線,頭也不抬地說道:“天暖和了,這個是脫了夾襖單穿的。”
她想了想又問道:“咋這個時候家來了?”
青木道:“查個數。娘剛跟你說啥哩?”
他也是關心的意思,因剛才覺得張氏神色有些異樣,以為她家裡有啥煩難事,想求閨女幫忙,自己正好進來了,讓她不自在。
劉雲嵐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