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子一邊點頭一邊沉思起來。
菊花抿嘴笑道:“你家的院子還要獨特些才行;到處種藥草。那院牆根下;種些金銀花、扁豆、葫蘆之類的;藤蔓攀爬;又是藥又是菜的;不就更符合你的要求了?”
雲影笑道:“種菜自然是你幫我;我幫你在院子裡種些藥草;能驅蚊蟲。”
說笑一會。來喜也提著兩個食盒回來;劉小妹來叫大家吃飯。
晚上;哄睡了雙胞胎;菊花和槐子才有空閒攜手逛青木這園子。五畝的地方。說是三進;中間的院子很小;房屋也緊湊;這樣後面的院子就大了些。只有第二進蓋了東西廂房;第三進沒蓋廂房;暫時空在那。
兩人來到後院;這裡樹木蔥蘢;跟家裡一樣;各種果樹和竹林已經長成。還有小小的一塊菜地;活像個農家院子。
微風輕拂;枝葉颯颯;槐子牽著菊花的手;對她道:“我聽了雲影的話;想了一個主意:要是平日裡留心些;在山上專門找些老樹根。或者形狀特異的樹木;鋸掉上面;做成盆栽;開個鋪子;專門賣給有錢人。你說可好?”
菊花一愣;繼而大喜這可是好主意哩。這生意是無本買賣;只要費些人工打理。還有。得眼光獨特;會修理造型;這就要有些審美趣味了。其實也不難;有錢人家高雅的東西很多;咱們不用效仿——附庸風雅反而會壞事。這盆景只取其野趣盎然、渾然質樸的味道;必能獨闢蹊徑。得人喜歡。”
槐子微笑點頭道:“換言之;我這個莊稼漢選這個是最在行的。”
菊花笑道:“在行不在行我也不知道;我想你肯定能做好的。”
槐子輕笑道:“這鋪子先不開。我從王家找兩個人;先帶著他們去山上;教會他們找這種樹根;挖一些回來;再做些敞口木箱;裝上土;就養在他們家。專門圍一個大院子出來放這個。等種熟了;弄清那些樹木的習性;明年再開鋪子。不然買的人問;如何打理伺候;咱可不是答不上來麼?再有;開鋪子的人也要選好。正好劉叔那侄兒——他爹孃不是要賣了他們麼——早些讓他過來;調教一番;明年就來集上開鋪子。”
菊花道:“是要先準備好。這事難就難在如何打理那些樹根。有些樹喜陰溼;有些樹喜陽;都要摸熟了。且慢慢地準備著。這個要是做出名了;比旁的生意都好哩。人家想學都不容易;挖一棵回來;養幾天死了;那還咋賣?”
槐子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忽然又呵呵笑道;“等發賣的時候;往上面潑些洗木耳的水;長些木耳出來;就更有賣相了。反正木耳總要長几個月的;能看幾個月哩。”
兩人說笑著;為新發現一條生財之道高興。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槐子果然帶著菊花去老街喝豆腐花、吃包子煎餃。
賣豆腐花的攤子不賣包子煎餃;於是;槐子將菊花葡萄安置在小桌邊坐下;他去另外的鋪子買這兩樣東西。
賣豆腐花的攤位依然擺在河邊的柳樹下;菊花抱著板栗;用勺子舀了些豆腐花;仔細吹涼了;餵給他吃;並示意葡萄這麼喂小蔥。
早晨起來;板栗和小蔥總是很高興;加上今兒又是在集市上;周圍來往人流不斷;那眼睛就忙了。
兄妹倆的目光隨著下河洗衣媳婦的身影一直延伸到臺階下;正奇怪人咋走著走著就不見了哩?忽然聽見有人扯著嗓子叫“賣糯米糰子哩——”便立即將腦袋轉過來;看那挑擔子的小販邊走邊吆喝;接著又有人喊“賣果子餅哩!又香又脆的玉米麵果子餅;一文一個。”那眼光便又轉過去了。
菊花見兒子忙個不停;有些好笑;道:“板栗;再不吃;豆腐花就冷了。”
一邊將一勺豆花放在他嘴邊;待他吞了;又撩起帕子幫他擦嘴邊的水漬。她見板栗不專心;索性不餵了;自己三兩下把碗裡的豆花吃盡;便抱著兒子等槐子買點心回來;再吃些點心。
正坐著;就見隔壁桌上兩個青衣短褐男人也在吃豆花;不大像莊稼漢;也不像有錢人。他們不住用眼光打量她和葡萄;又看兩娃兒;雖然也沒流露出什麼表情;但菊花就是覺得不舒服;便將兒子豎起來;遮住臉面。
等槐子用紙包了兩大包熱乎乎的包子和煎餃過來;葡萄立即高興地吸了吸鼻子道:“好香哩!”
菊花微笑道:“還能比我做得好吃?你嚐嚐。”
她隨意一溜旁邊的那兩個男人;發現他們已經不在了;也沒跟槐子說;就又叫了幾碗豆花;配著包子和煎餃吃了。
一時吃完;槐子付了賬;抱起一雙兒女;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