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笑臉立馬就變。跳起不依。
那兩個漢子臉色也有些難看。
這下不但秦楓等人生氣,連菊花他們也聽不過耳——咋跟秦楓求著她要治一樣?
菊花閒閒地問槐子:“槐子哥,把媳婦治好身子便宜,還是重新娶個媳婦便宜?”
槐子一手抱著板栗,一手緊緊拉著菊花,板臉道:“當然是治好媳婦便宜了。要是媳婦死了,說明這男人克妻;人要是曉得他家媳婦生娃,虧了身子都不捨得出錢治,誰還敢把閨女嫁他?”
這家子還有點良心麼?
這媳婦生娃,鬼門關走一遭,他們圖省錢就不說了——畢竟家裡窮也是要想到這些的——可是不問媳婦死活,秦大夫都說的那樣清楚了,還一心要接人回家,真是混賬!菊花當初生娃,可是養了好幾個月哩。
青木忽然道:“我認得你們,是劉家塘隔壁村的。你們家姓趙,好像也沒那麼窮吧?”
那婆子忙道,家裡也就能吃飽飯,就算有點結餘,老三也要娶媳婦,老四是閨女要出嫁,這都是要用錢的;平日裡她是一文錢也不敢亂花,早上過來,她連個饅頭也沒捨得買了吃哩。
方虎看著師傅難看的臉色,怒道:“你家過得如何,關我們什麼事?減一半的藥費你還不知足,難道我們是開善堂的?我們的藥難道不是花錢買來的?你怕花錢,那為何要把兒媳婦送來?哼,下次你家再有病人送來,就算死在醫館門口,我們也不會管了。
婆子和漢子聽了色變。
那漢子急忙道:“對不住!秦大夫,你可千萬別生氣,我們願意出醫藥費。這小兄弟說的對,你都減了一半,我們該知足才是”
“老二,你好有錢麼?”那婆子瞪眼呵斥兒子,轉頭又對秦楓道,“秦大夫,我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麼。人家媳婦生娃,頂多也就在床上躺個十來天,咋桂花要躺一個月哩?還要不停吃藥。你看這樣成不:藥費我們出一半,老二媳婦就住十天算了。咱鄉村人,沒那麼嬌氣,有人生了娃,當天就下地幹活哩。”
秦楓眼裡爆出懾人的光芒,寒聲道:“藥費不收了,一個月後再來接人。”
轉頭又對方虎道:“以後他們家人來看病,莫要理會。”說完拉著雲就進了大堂。跨過門檻,想起什麼,又轉身回頭,對那漢子道,“你跟虎子去後院等著,一會我有話跟你說。菊花,你們進來!”
張槐等人急忙轉身跟了進去。
那婆子聽秦楓說往後都不幫她家人瞧病,頓時急了——人吃五穀雜糧,哪能不生病哩?何況他們吃的比五穀雜糧還差。
她攆在秦大夫身後,急慌慌地叫道:“秦大夫,秦大夫”
方虎上前一步,擋住她道:“我師父已經免了你兒媳婦的藥費,你還想怎樣?再囉嗦,這人就不要治了,反正抬來的時候就剩一口氣,這會兒就算死了也不能怪我們。”
那婆子被另一個漢子扶著,臉色難看地呆立。
方虎揮手道:“趕快離開,莫要擾了這裡清靜。都說免去醫藥診費了,你待要如何?莫不是真要她一個將死之人,回去下地幹活?”
趙家老二眼睛都紅了,上前對那婆子道:“娘。你先跟大哥家去,我我在這照應媳婦。”
那婆子脫口就要問“你一個月都不家去。家裡活計咋辦”。看看方虎難看的臉色,沒敢吱聲,只得跟大兒子轉身去了。
濟世堂裡,雲影見秦楓緊繃著臉。便柔聲勸道:“師兄莫要跟這無知蠢婦一般見識,我們就舍些錢財。幫她治了,就當積善行德好了。”
她剛定了終身,正滿心歡悅柔軟。因此也沒那麼生氣。也不想秦楓心裡不痛快。
秦楓聽了失笑道:“師兄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我哪裡是不捨得那醫藥費,我是怕那婆子壞事。她這樣一個人,這趙家媳婦就算傷口癒合回家,要是不好生調治,再讓她乾重活累活,還是會出事的。到時候要怎麼說?”
這婆子根本就不問兒媳婦身子好歹。只一味圖省錢,關心花錢多少。她要是對兒媳婦關心些。沒準他早就答應不收她的醫藥費,偏擺出這副嘴臉。
雲影想了想道:“跟她男人實說了吧——他總不會不顧媳婦性命。”
秦楓點頭,又期盼地望著菊花,欲言又止。
菊花心裡有數,知他想問什麼,便嘆口氣道:“秦大夫,你一向仁心仁術,只是這世上總有些人是難纏的。這剖腹產尚未被世人接納,下回再有這類情況,你該跟他們簽訂一紙文書,將各樣後果一一列出。如家人同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