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好好地管教這婆娘。”
菊花看到前面就是舅舅家的院子,便添了最後一把火:“是要管。‘當面教子,背後教妻,麼!舅舅待她這麼好,養得她白嫩嫩的,要是個有良心的,就該好好地伺候舅舅吃飯穿衣。不然等外婆走了,那洗衣做飯的活計誰幹?來財來壽也要照管哩。” 楊得志連連點頭,頂著來壽臉色不善地進了院子。 青木見菊花叨咕了一路,就把二舅變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真是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瞅著妹妹抿嘴直笑。 菊花見二舅走在前面,便笑眯眯地扯著哥哥的胳膊,對他道:“雲嵐姐姐回去了,我瞧她在家累得很哩。哥·你往後要多過來瞧瞧她。”
青木想起劉雲嵐粗糙的手,心裡也不舒服,他點點頭道:“我讓她今年在家多喂一頭豬,不要下田幹活了。等她家殺了豬·就讓她把豬肉送到咱家,幫她醃了再賣,也好多賣些錢。” 菊花點點頭道:“噯!反正她家是種了不少山芋的。等明年再叫她種些紅蘿蔔,豬可不就有東西吃了。 青木“嗯”了一聲,想著劉雲嵐那含羞的眼神,信賴依戀地望著自己,忽然覺得兩年後再成親不是個好主意·雲嵐再累兩年自己不是更心疼? 唉!還是要想想辦法。 來財見菊花回來了,對她吐了下舌頭,笑嘻嘻地問道:“菊花姐姐,你消氣了麼?” 菊花不理他,進屋去烤火。 來財卻顛顛地跑進房間,拿出一個紙包,討好地送到菊花的面前,對她說道:“這是我外婆把我的棗兒·可甜了。菊花姐姐你嘗 菊花見他居然捨得把這東西拿出來,便盯著他,一手摸了幾個棗兒放嘴裡嚼著。 來財卻沒有很心疼·見菊花吃了他的棗兒,彷彿還很高興的樣子,把那紙包放在菊花的腿上,一個勁地說:“菊花姐姐,你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菊花聽了差點把嘴裡的棗兒給噴出來—這話說得倒大方,攏共也就這麼點棗兒,還想吃多少就多少? 她見這小子還算識相,決定跟他掰扯幾句,看這娃兒腦子裡到底在想啥。 “來財·你跟姐姐說實話,為啥要去踩那水哩?”菊花真心實意地跟來財請教道。 來財眼睛珠子骨碌轉了幾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把腳在地上蹭了下道:“我也不曉得哩。我瞧見那灘水,就衝上去踩了幾腳,我當時啥也沒想哩。” 這是啥回答? 菊花很無語——還真不是故意的·他這樣子難道是多動症?或者是調皮慣了,形成了條件反射?
正想著,二舅抱著來壽走了進來,剛好聽見菊花和來財的對話,便放下小兒子,怒視著來財道:“你皮癢了是不?沒事就往水裡踩?瞧瞧你的鞋子,又要害奶奶洗哩。是不是上回還沒打疼你?” 來財見他爹提起上回的事,馬上想起那頓毒打,嚇得躲到菊花身後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曉得為啥,就······就······” 他生怕再捱打,一著急,那聲音就帶了哭腔,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何無緣無故地要去踩那水。 菊花見他的樣子確實不像狡辯,怕是真的習慣了搞破壞。她嘆了口氣,對這娃兒也很頭疼——她還真沒什麼好的教導小孩經驗來糾正他。 於是把他拉到身前,耐心地對他說道“往後你玩的時候要多些心眼,甭沒心沒肺的。
今兒是把泥漿濺到來壽的身上去了,要是濺到旁人身上,人家不是要揍你?你也不小了,俗話說‘會玩的玩門道,不會玩的玩熱鬧,你就算是調皮也不能亂來,不然人家說你是傻子哩。” 她心想,小石頭的調皮才有水平,還不讓人討厭。 楊得志見菊花會說話,比自己說的好,自己平常只會對著兒子吼,便怒喝道:“菊花姐姐的話可聽見了?甭跟傻子似的只曉得瘋。” 來財連連點頭道:“曉得了,我往後玩的時候肯定多動腦子。”
這時,林氏聽見楊得志的吼聲急忙走了進來,拉過來財,摸摸他的手,嗔怪地白了楊得志一眼道:“嚷那麼大聲幹嘛?瞧嚇著娃兒了。來財這一年可是聽話多了,你不要老是兇他。” 楊得志被菊花撩撥了一路,心裡早憋著一股火,就等這婆娘犯錯好訓她哩,這還沒說來財兩句,她就撞上來了。
“聽話多了?聽話多了能無事端端地去踩水?你瞧瞧來壽身上這泥,都是你兒子乾的好事。我還沒管教他兩句,你就攔著——兒子都是叫你給慣壞了。往後我管兒子你甭插嘴——你自己做人都不利索,成天讓人指三戳四的,還想管好兒子哩。” 林丘被他一頓訓得無語,又見菊花在旁冷眼瞧著自己,覺得很沒面子,不禁有些生氣。 可是她轉頭一瞧,小兒子身上跟那麻子臉上的麻子坑似的,全是泥點子,便驚叫了一聲,說道:“這是咋回事哩?菊花姐姐不是跟著的麼,咋還弄這麼一身泥哩?” 菊花聽了很想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