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凡事都不要大人叫的,自己就伸手了。”
青木應了一聲,並未多話,把玉米往籮筐裡裝滿了,挑起就走。
楊氏聽了高興,謙虛地說道:“瞧你說的,他都這麼大人了,做事情要是還要人叫,那像啥樣子?你家梅子才好哩,爽快的很,村裡人都是誇的。狗蛋還小,這小子機靈著哩,就是還沒開竅;等他懂事了,你就享福嘍!”
狗蛋娘笑得見牙不見眼:“梅子傻呵呵的,也沒個成算。我都擔心她這樣子到了婆家咋辦哩;狗蛋麼,我都愁死了,你還誇,唸書也不抵小石頭一半兒。我就等他跟你說的那樣開竅吧。”
楊氏笑道:“我說你就是個操心的命。梅子那樣的好女娃兒,你還擔心?嫁到誰家,誰不心疼?她來跟我菊花玩,我最喜歡了。我家菊花話也不多,跟你家梅子、劉家的小妹一塊兒玩玩,就好了不少哩。眼下快閒了,你沒事就讓她來玩,在我家鬧不要緊的——我跟她爹都不講究!”
狗蛋娘聽了楊氏的話,真是心花怒放。她自然聽得出楊氏是真的喜歡,不是應付她。
她笑道:“她今兒不就是跟菊花一塊去撈菱角菜了?她在村裡也就跟這幾個女娃子玩得好,她們也合得來。我可不是叫她來玩,來你家我自然是放心的——你跟長河大哥都是實誠人。”
兩人越扯越開心,要不是秦老友摧著走了,狗蛋娘都還要再說半天哩。
等他兩口子走了,鄭長河笑道:“你倆說啥哩?說得那麼熱乎?”
楊氏笑道:“說啥哩?還不是那些家長裡短。怪事,她今兒好像格外熱乎哩。”
鄭長河道:“這狗蛋娘是個有成算的,許是有啥事要求咱?”
楊氏道:“咱一個種田的,能有啥讓她求的?她家的日子也好過,又不窮。”
說話間,青木又來挑第二趟了,三人便收拾了一番一起回家。
菊花早已將晚飯擺上,現炒現賣,吃的就是菱角菜。那綠色的菱角菜,用紅辣椒和蒜子炒出來後,變成淡紫色,連碗也染紅了。
這就是菱角菜的汁水染的。
掐了一上午的菱角菜,菊花的手指頭遭到了跟撕山芋莖皮一樣的汙染——這回是染得紫紅泛黑了。
青木點上一把幹艾葉,這時候的蚊子可毒了,咬上就是一個大包;菊花又端了盆水放在一邊。
鄭長河一邊吃著,一邊舒適地嘆了口氣道:“總算要忙完了哩。剩下的事慢慢做就好了。”
楊氏笑道:“你想得美哩。忘了房子了?這房子要是再不蓋的話,也不能住了。上回下雨,廚房後邊漏水了哩,把稻子都打溼了。”
說到蓋房子,一家人就興奮起來。
菊花說道:“我又盼望蓋房子,又害怕哩!這蓋房子可是要折騰好些天的,事情也多,想想就頭皮發麻哩。”
青木忙安慰她道:“所以要等秋收完了再蓋麼,都是為了請人方便。到時候要請好些人的,燒飯的人也要請,肯定不能讓你一人燒,那不累死了。”
菊花道:“說是這麼說。咱自家蓋房子,還能全指望旁人,不得處處照應著?到時候肯定一團亂。”
青木道:“不會的。你甭操那麼些心,有我跟爹哩。我待會先算算賬,把磚瓦先買回來。然後找合適的日子開工。”
鄭長河也道:“閨女,這蓋房子可是大事,村裡人也都要來幫忙的。你哩,能幫你娘多少是多少,其他的就讓我跟你哥張羅。”
楊氏道:“這大事要你小娃兒操心,那我們幹啥?就是你舅舅和來福表哥都要來幫忙的。再有你趙三叔、張叔、劉家,不都要來幫忙?這些人都是相熟的,幹事也都是放心的。”
菊花想想也是,能幫忙的人家確實很多。燒飯麼,嗯,一定要把劉小妹拉來陪自己,不然專找媳婦幫忙自己插在中間也難受。
於是,等吃了飯,楊氏收拾碗筷,青木幫菊花塗過蛋清面膜後,就在燈下計算蓋房子的費用來,加上鄭長河、菊花在一旁不停地詢問、提點,最後做出了一個小小的建築預算。
這蓋磚瓦房子,而且是蓋六間——要將青木成親用的房子也準備好——這費用就不小了,一番加減計算,無路如何節省,算起來也要二十來兩銀子;要是鬆一鬆的話,就得三十兩。
楊氏洗好了碗,也過來聽他們爺仨算賬,聽到這個結果,就有些肉疼了:“咱銀子剩不多了哩,這不是在啃老本麼?”
她生怕將家裡結餘的銀子花多了,她是再也不想過那一個蘿蔔一個坑,多一點餘地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