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是說長明哥不好,一是家裡窮,二是花嬸子實在討人嫌。要是外村的,還能糊弄;你說咱村的,誰不曉得她的老底?長明哥也受她拖累哩。”
菊花道:“不就是這個話。所以我不敢答應他。再說問了也白問,梅子肯定是要聽她孃的意思,她還能自個做主?”
青木點點頭,不再說這事,挑起一擔竹筐就要去山芋地挖山芋。
菊花忙問道:“快吃晌午飯了,你還到地裡去?”
青木邊走邊說道:“去挑一擔,立馬就能轉回來了。”
菊花嘆了口氣,瞧著他的背影想,哥哥這書也念得辛苦,忙的時候缺了好幾天課,他又深感這唸書的好處,便不肯落下,於是和張槐一起晚上跟張楊學,把落下的課補了回來,這幾天晚上都是熬到好晚才睡。
其實,要不是生在鄉村,哥哥未必不能一直讀書考秀才。自己也問過他,可他並不願意一直讀書求功名,說自己不是那塊料,其實還是怕給家裡帶麻煩吧!
下午,菊花想去山芋地瞧瞧,她也想親手挖山芋。可是這門口曬的黃豆、辣椒和醬,還有豬、雞、鴨,實在是不能離人。倒不是怕人偷,而是怕畜生把東西糟蹋了。
等楊氏挑了一擔山芋回來,正好青木也下學了,菊花忙對楊氏道:“娘,你在家看著吧,我想去挖山芋哩。我早就想去瞧瞧的。”
楊氏便笑道:“那你去吧,也沒啥看頭。我正好在家洗山芋·晚點再煮飯吃。”
菊花笑道:“我去幫忙嘛!”一邊換上雙破鞋,跟青木去了山芋
青木笑對她說道:“這地是頭一年種,山芋倒是長得不錯,個頭大·產量還高。一窩能有好幾個大山芋哩。”
菊花道:“總算豬糧不缺了。這山芋藤都剁碎了放地窖裡,該能放久一點吧?山芋也放地窖裡,這地窖不夠用哩。”
青木道:“不怕,留一些山芋在外面吃,其餘的另外挖個地窖埋起來。到吃的時候再挖開,這樣也能存久些。不是還要洗山芋粉、做粉絲麼,也要用掉不少的。”
兄妹倆說著話·來到地頭。
只見那滿地的藤蔓,靠近根部的地方已經有些葉子發黃了。掀起紅紅的藤蔓,根部的土壤已經裂開了口子,要是輕輕地一扯,準能扯出一咕嚕紅皮山芋,大大小小的一串,拎在手上沉甸甸的。
可是,光這樣扯是不成的·大的山芋準會被扯斷,留在土裡拽不出來,要用釘耙挖才成。
挖的時候也要小心翼翼·不然,那釘耙的齒就會碰破山芋,或者直接嵌入山芋中,讓山芋露出白肉,那這個山芋肉上沾了泥,吃的時候要被削去好大一塊。
鄭長河見菊花也來了,笑對她道:“菊花,你瞧爹挖了一個大的,有好幾斤重哩。這地還長出這麼大的山芋來了,真是稀奇。我都沒上多少肥料。”說著就要在籮筐裡翻找。
菊花忙道:“別找了·等回家往外倒的時候不就瞧見了?山芋長這麼大,還不是爹伺候的好,雖然沒上量少肥料,可是你都一直在拔草哩。”
鄭長河是個根本歇不住的人,就是沒事他也要蹲地裡扯草。他聽了閨女的話,就開心的笑·自覺功勞大大的。
當下青木挖,菊花撿,把一個又一個的山芋刨出土壤,細小的山芋單放在一邊,留著蒸了吃或磨碎洗山芋粉;大的就撿進籮筐。
菊花也撿了好些大的山芋,這時她就會驚歎地叫出聲。要說山芋這東西是蠢物,並不多珍貴,可是,這收穫的喜悅可不是光看到爹孃挑回一擔擔山芋所能帶來的,親手挖則別有一番樂趣。
鄭長河道:“成了,今兒就挖這麼多吧。那邊的過些日子再挖,再長些天也好。
忙到天黑回家,又挖了兩擔。
暮色中,黑狗迎上來,汪汪地叫著;再近些,豬的哼哼聲和雞鴨的聲音也大了,這些嘈雜的聲音接引著他們進入院中,如倦鳥歸巢般地放下一顆心,無比的平靜和安詳!
楊氏就在昏黃的油燈下,擺上晚飯,一家人邊吃邊聊。
不說鄭家的溫馨,且說李長星迴家後,果然託了黃大磙子的老孃,幫李長明問梅子的意思,其實也就是問狗蛋孃的意見。
他不敢自作主張,找到了李長明,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只見李長明霍地站起身,一副想要制止他的樣子,他便按下堂哥,惱怒地對他道:“你就不能有點出息?悄悄地問問刂又能咋地?託的是黃奶奶,她不是個愛說嘴的人,不管成不畿的,都不會有啥閒言碎語傳出來。你這樣把事悶在心裡,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