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把腳下的小火罈子提起來,雙手蓋在上面,心想,等晚上坐在火桶上就好了,那個暖和。
梅子笑道:“好在我不太怕冷。我最討厭穿厚厚的棉襖了,看起來又蠢又笨!你瞧我這件,就鋪了薄薄的一層棉花。”說著扯起襖襟子讓她瞧。
菊花看著她身上俏麗的粉色薄襖,寬窄合度,纖腰一把,十分佩服——這也是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自己是沒錢做棉襖,她倒好,討厭穿棉襖。不過瞧她臉上粉豔豔的,一派健康瑩潤,顯然不怕這冬日的寒冷,不禁羨慕不已。
梅子到下晚的時候才走,臨走的時候帶了一小罐子辣白菜。她歡喜地露出兩頰的小酒窩,說道:“我明兒讓狗蛋把這罐子帶給青木哥。”
菊花笑說不礙事!
梅子剛走,張槐又來了。他提著半籃子牛骨頭過來。
菊花心裡歡喜,微笑著也不跟他客氣,眉眼彎彎地接了過來,連說多謝。
張槐見她這樣,不知怎的,心情也愉悅起來,臉上露出了笑容,兩眼溫柔地瞧著她在廚房裡轉來轉去地找東西裝這牛骨頭。
“算了,就用這個裝!”她取下牆上掛著的一個竹筲箕,把牛骨頭倒進去,堆得滿滿的。瞧著又有些不滿意——又不能掛起來,看來等會還是要找個籃子裝比較好。
她把籃子還給槐子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對他說道:“槐子哥,你等一會,這豬頭肉燒好了,我盛些把你。”說著,趕緊又去找罐子。
槐子也不推辭,靜等她找了個小瓦罐子,裝了一罐子豬頭肉;又拿了個小罈子,從大鍋裡舀了些豬下水出來,一邊跟他說道:“豬下水還沒燒好,你家去讓嬸子放在爐子上再燒半個時辰。用小火,不然燒乾了。”
槐子點點頭,將罐子和罈子放進籃子裡,抬眼瞅著她道:“那我走了。”
“噯!慢走啊!”菊花腦子裡正想著要把那牛骨頭剁小些,放到煨罐裡煨一晚上,明早肯定是滿屋飄香,爹又該要泡鍋巴吃了,她臉上就不自覺地帶出笑來。
落在槐子的眼裡,那淺笑從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