鱔了,到明年春上我可要來找你教我燒這些。我燒得也還好,就是辣。可我總覺得跟你今兒燒的比少了啥味兒。”
菊花問道;“你是不是放了辣椒蓋上鍋蓋老是煮?”鄉下人覺得“魚燒千滾,吃到肚裡安穩”,卻不知那樣把肉都燒老了,鮮味也燒沒了。
劉小妹連連點頭,眨巴著大眼睛說道;“不是說‘魚燒千滾,吃到肚裡安穩,麼?我娘說要多煮煮,吃了才不容易生病哩。”
菊花便告訴她不可燒太久了,熟了就行,那樣肉嫩,味兒也鮮。
梅子歪著頭不信地問道;“那你燒豬頭肉和豬下水咋燒那麼長時候哩?聽說還要在鍋裡燜一夜?”
菊花聽了傻眼她也不知要咋跟她說。見她們全盯著自己,想了半會兒,組織了下語言,才對她們說道;“這黃鱔跟魚,都是好燒的,放些姜蔥炒炒也就能去掉腥味;可豬頭跟豬下水本就髒的很要不咱們往常都不吃哩就算洗乾淨了,燒的時候也得用重料,細細地煮透了,燒得酥爛,味兒才香。時辰短了可不成。”
籃子手上纏著帕子,把納鞋底的線繞在手上使勁扯緊,一邊笑道;“瞧瞧,想燒一手好茶飯可不便宜。這到底要燒多久,不光要瞧燒的是啥東西,還得靠自個把握!”
菊花讚歎地瞧著她說道;“是這樣。不過做多了,也就曉得了——‘熟能生巧,麼!”
梅子對劉小妹道;“我不管,要是明年你哥哥摸到了黃鱔和老鱉,可得叫我也嚐嚐。菊花說好吃,這東西怕是真好吃。咱們往常竟然都不喜歡吃,真是呆子。,,劉小妹連連保證,要是她哥哥弄到這些東西,一定先拎到菊花家來,也把她們都叫來,一邊跟菊花學著燒,一邊嘗這菜。
說的幾人都滿心地期盼起來。要知道這東西只有男娃子多的人家才能經常弄到。大人們是忙得沒工夫,女人更不會去弄這些。
菊花更是兩眼放光。她家人少,哥哥如今又在讀書,哪有那麼些時間弄這些。要是劉小妹的哥哥會玩水,那這些東西想必不會缺了。再說,趙大嘴不也說要多抓些把她麼!
梅子笑著對菊花道;“今年殺年豬,怕是家家都要把豬下水給留下了。往常都是胡亂煮煮,有些人家乾脆扔了。今年他們都要來找你問咋弄哩!”
菊花一愣,很快她就微笑道;“這有啥,我教你們洗就是了。留著過年吃,可不是能添好幾個碗?”
這秘密怕也是保不長的,留著不說也得罪人;等田地都開出來、豬也養起來了,怕是她家也沒工夫做這小生意了。反正當時也是為了賺錢救急的,如今有了些本錢,日子沒那麼難了,自然不能叫錢矇住了眼睛。有句話咋說的?哦,是“該放時得放手”麼!
這鄉下這麼窮,自家就算再有錢也沒啥意思,還不如叫大家都好過些,也有趣,不是麼?這小青山這麼美,她也不想搬進城去住,當然不能跟村裡人太疏離,遠親近鄰麼!
籃子她們都越發高興了。她們還以為菊花會不捨得教她們這一招哩,菊花家可是在做這項生意,說出來不是大家都曉得了?
籃子望了望菊花家泡橡子果的池子,回過頭來,誠心誠意地對菊花說道;“菊花,難為你家對人這麼好。要是旁人,是咋也不能說出來的。我娘說,也就鄭叔跟鄭嬸是實誠人,才把咋弄橡子果仔細地跟人說哩!”
李金香也笑道;“可不是麼,我村長大伯也說了,就鄭叔這樣的,可是幫了全村好大的忙。往後掙錢不掙錢的先不說,多養頭豬自家吃也容易多了,只怕往後再也不缺肉吃了哩!”
菊花靜靜地聽她們說這些,心想,哪裡有這麼簡單,這豬要是養成氣候了,要不想法子賣出去,對下塘集這個小鎮的肉價衝擊可是巨大的,到時候真的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這就要看村長的眼界了。不過,她哥哥可是已經想到這一層了,想必會有應對的措施的。想到青木去清輝縣城關注的東西,她忍不住微笑起來。
說笑了一會,才正正經經地開始做針線。
籃子把線扯得“嗤啦、嗤啦”響,一會兒的工夫就納了好幾排。
菊花羨慕地說道;“籃子姐姐,你納鞋底可真快。我就沒那麼快了,這針老是穿不迂去。
要是把鞋底鋪薄了,穿了不舒坦;鋪厚了根本納不動。”
李金香瞧著她那細細的幾根手指頭,笑道;“你還小,勁兒不足,當然納不動了。還是跟梅子似的,先納些鞋墊練練手吧。”
籃子卻拉著她的手瞧了瞧,又把她的頂針拿過來,跟她說道;“你手指頭細,這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