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偉倫的語氣重了一些。
“可是我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兄妹。”
“外面的人會怎麼說你就不想一想嗎?我們韓家不是小門小戶,有多少人都在背後瞅著,等著看我們家的笑話呢!”
“爸爸,你們怎麼能這樣?”
一直沉默著坐在一邊的韓夢佳忽然冷笑起來。
“我說什麼來著,留著她就是一個禍害現在你們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們,咱們的家早晚得毀在她的手上!”
韓夢佳冰冷的目光掃過佟珈的臉頰,臉上掛上了聖母一般悲憫的笑。
“噩夢已經開始了,誰也躲不掉!我剛才就想說來著,我要離開這個家,我已經訂好了房子,明天我就搬家。”
“姐姐,你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留著我就是一個禍害?我怎麼你們了,請你今天說個清楚!”
一直垂著頭的佟珈抬起臉,直視著韓夢佳的眼睛。
“我是被你們家收養的不錯,這些年來我一直活的謹小慎微,深怕出現什麼紕漏而讓你們厭惡,到了現在就換來你這樣一句話?我就想問一問你,我怎麼禍害你們家了,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換來你這樣的一句話?”
佟珈攥緊手中的筷子,聲音當中帶著幾分委屈、幾分憤慨和幾分茫然不知所措。
“珈珈別聽你姐姐亂說,她這兩天心情不好。”
韓偉倫皺著眉頭站起來,對著韓夢佳冷冷地說:“跟我上樓,我有一些話要問你,丁雅你也來,我們來說說夢佳的事情。”
看著三個人走上樓,韓銘軒滿臉歉意地湊到了佟珈的面前。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的反應會這麼大,不過你放心,我會一個一個找他們談的,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
韓銘軒伸手想去拉她的手,被她冷著臉輕輕推開。
“韓銘軒,以後這件事情不要再提,我不想再受到這樣的侮辱,我們兩個之間是不可能的。”
“佟珈,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累了,這件事情不想再提了。我是一隻小麻雀,高攀不起,也不屑於高攀你們韓家,以後拜託你在做什麼事情之前,先問一問我的想法,我真的不想再受到這種無緣無故的侮辱。”
佟珈推開韓銘軒伸過來的手,轉身離開餐廳。
當天晚上,韓夢佳的房間傳來她和韓銘軒激烈的爭吵聲,爭吵聲持續了一會兒,接著韓夢佳的房門傳來砰的一聲響,看樣子是韓銘軒摔門離開了。
“噩夢?沒錯,我就是要成為每個兇手的噩夢,別以為搬出去就萬事大吉了!”
第二天是週日,佟珈休息。
看著韓夢佳搬家的車緩緩離開,佟珈咬了咬手指,藉口買東西也跟出了門外。
遠遠地跟著韓夢佳搬家的車輛,佟珈記下了她新的門牌號,摸了摸衣服兜裡,那裡面有她剛收到的在網上訂購的特製惡搞匿名電話卡。
之後她又快遞了一個包裹,接著在離韓夢佳房間不遠的一個小茶館的窗前坐了下來。
十一年前的事情還有很多的疑點,父母的死因、哥哥的死因,韓家在這裡面都獲得了什麼利益,這些佟珈現在都一無所知。
不過看韓夢佳的精神狀態十分的緊張,也許再使點小伎倆她就能徹底崩潰,如果自己能夠從她的嘴裡面聽到實情那就會省了很多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韓夢佳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佟珈戴上從街邊買來的鴨舌帽和大口罩,不遠不近地跟在她的後面。
韓夢佳這一陣子真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她經常在半夜的時候看見窗外的碧桃樹下有一個穿著藍色連帽衫的人對她揮手,就像十一年前那個用絕望的目光對著她伸出手的男孩子
捂住了嘴,韓夢佳覺得有些噁心,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那件事情就像一座大山一直壓在她的心上,那天晚上佟珈跑到她的房間裡對她訴說自己的噩夢,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從那之後,她沒有一天不失眠,就算偶爾可以陷入淺眠,也是噩夢連連。
對佟珈遷怒的事情也不是她所願,但是隻要一看見她,自己就會情不自禁地想到那個輪廓和佟珈極其相似的男孩她不可能背叛自己的父母,她甚至會想盡一切的辦法來掩蓋這件事情。
揉了揉太陽穴,韓夢佳拿著手中的名片,坐到掛牌的一家律師事務所不遠處的椅子上。
椅子是嵌進綠化帶的灌木叢中的,透過低矮的灌木,韓夢佳拿著手機,看著那家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