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全給震住了,你是沒瞧著,王爺當時還騎著馬,疾如飛矢,一支箭就穿中了拋在空中的五枚銅錢,那真叫神吶!”賀水說道精彩處,恨不能拍腿鼓掌。
阿霧總算有點兒瞭解為什麼賀水身為楚懋的親衛,卻只負責雜務了。
阿霧在楚懋的大帳外徘迴,儘管心裡燒著一把極旺的火,可也不敢擅入大營,直到裡頭的人陸陸續續出來,阿霧瞧著,裡頭應該只剩楚懋和金國爾汗了。可是她等了又等,還是不見楚懋出來。
阿霧在大帳外跺著腳,來回繞圈,行到門簾處時,解山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對阿霧道:“王爺叫你進去。”
解山是楚懋親衛裡的天字隊首領,其地位可見一斑,也只有他才敢對祈王的愛寵這樣不假辭色,在他看來,哪怕祈王寵幸孌童,都比寵幸阿霧這種肯定會變佞臣的內宦。
阿霧愣了愣,想後退的腳在看到解山鄙視的眼神後,變成了昂首挺胸地走進去。
大帳內楚懋坐於正中,見她進來,和顏問道:“有事?”
阿霧的注意力卻被金國爾汗吸引了,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韃靼人的模樣,只聽說他們驍勇善戰,茹毛飲血,阿霧再對照著金國爾汗一看,只見他頭髮剃得只剩頂上的一小撮,紮了個辮子,唇上蓄著八字鬍,看起來十分怪異,深秋里居然還穿著露出半個肩膀的衣裳,生得臉闊腰渾,讓人看了又想笑又害怕。
楚懋皺起了眉頭,冷聲不耐地又問,“有什麼事?”
“元帥該換藥了。”阿霧不知道金國爾汗知不知道楚懋的真實身份,因而便稱楚懋為元帥。
“知道了,出去吧。”楚懋看著阿霧的眼睛,裡頭充滿了安撫之意。
阿霧行了禮,往後退。待快走到門邊時只聽金國爾汗用字正腔圓的漢話道:“皇子殿下,真搞不懂你們中原人,居然會喜歡這種男不男女不女,叫我說,女人那才能叫咱們男人舒坦,那肥厚的屁、股,又大又白的nai、子,那才叫享受。若是殿下不嫌棄,我可以把我族最美的女人桑坦爾獻給您。”
楚懋沒說話,但是心裡頭已經開始忌憚,不過才一眼,就叫金國爾汗看出了他對阿霧的不同。
阿霧卻顧不得思考這些,她已經羞憤都加快了腳步走出大帳,心裡頭愈發憤恨楚懋居然讓她進去受此等輕辱。阿霧站在簾子外,臉迎著冷風,這才能稍微平靜些。
“不過,皇子殿下的這位內侍的確長得好,叫我也想嚐嚐他的滋味了,若是殿下把他給我,我就立即臣服。”帳子裡傳來金國爾汗肆無忌憚的笑聲,說話的聲音大得阿霧覺得金國爾汗是故意的。
“你還不配。”楚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金國爾汗的笑聲。
金國爾汗就像被人掐住了嗓子似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是第八次,我們大夏有一句古話,九九歸一,我再放你一次。”
帳中久久不曾傳來金國爾汗的聲音,阿霧抬眼看見解山一臉陰沉地走過來,不得不離開了大帳的門口。
夜裡,楚懋歸帳,又故技重施地叫阿霧伺候洗澡,卻見阿霧端端地坐在木榻上,抬著下巴,怒氣衝衝地看著他,“怎麼殿下白日能一箭射中金國爾汗的盔帽,這會兒卻連抬手洗澡也不能?”
“你知道了?”楚懋笑了笑,走過來同阿霧並肩坐下。
阿霧簡直不敢相信,作出此等事後,楚懋的臉上居然沒有任何愧意,叫她連原諒也無從下手,本來她在聽見楚懋說“你還不配”的時候,還決定可以考慮從輕發落他的,這會兒想來,她真是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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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霧自己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她就已經很自然地在同楚懋撒嬌和耍脾氣了,並且絲毫不擔心祈王殿下不買賬。
“可惜了,本來還想多瞞幾日的。”楚懋又問道,“是賀水說漏了嘴?”
“這是你的問題,怎麼能怪到別人身上。”阿霧一聽楚懋的話就覺得不對勁兒。
楚懋聞言眯了眯眼睛,“你在替賀水說情?”
“這不能怪賀水。”阿霧提高了一度聲音。
“阿霧,你為賀水說情只會加重我對他的懲罰。”楚懋沉下臉道。
阿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楚懋的意思,可又覺得自己怎麼那麼傻,明明是來興師問罪的,最後卻被楚懋繞到了賀水的頭上。
“我才不管他呢,你們都是一丘之貉。”阿霧怒道,“楚懋,你的手明明是好的,怎麼能讓我給你,給你那,那什麼”阿霧簡直說不出口。
“我的確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