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悄悄地走到鳴柳的背後,正想捉弄她一下,手停在她肩膀上方,還沒來得及拍下,她就順著鳴柳的視線望見了夫人屋裡的那個人。
鳴柳和鳴桃就這樣愣愣地站在院子裡,斂聲屏息不敢說話,好像生怕嚇走了什麼似的。
屋子裡的阿霧被楚懋攬在懷裡,狠狠地親了一下臉蛋,“這些日子你別出門,我撥了三十個暗衛在附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別怕,他們會護著你。”
“你要去哪兒?”阿霧急急地問。
“韃靼昨夜偷襲我營,擊敗後潰做了三股,有人見過韃靼的金國爾汗就在這一回的隊伍裡,我必須得去追上他,若是能生捉此人,將能保我大夏邊境至少十年無擾。”
楚懋又在阿霧的唇上啄了一口,從後窗跳了出去,再不見人影。來去匆匆,統共就說了這幾句話,說話時間比他親她的時間還短。
阿霧跺跺腳,轉過頭就看見了院子裡的兩隻呆鳥,吩咐道:“去把院子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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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柳和鳴桃肩挨著肩地跑去井邊汲水來沖洗院子。
“那個人是誰啊,他長得,長得像神仙一樣。”鳴桃一邊絞軲轆一邊問鳴柳。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出現了,就像神仙一樣。”鳴柳語氣裡充滿了少女的悵惘。
“他要是能看我一眼,叫我死我都願意。”鳴桃雙手合十在胸前道。
“他那樣的人怎麼會看咱們,也只有夫人那樣的人才能叫他放在眼裡。”鳴柳道。
“你說他會不會就是老爺啊?”鳴桃問道,臉上飛起一團桃紅,“聽說富人家裡給夫人太太做丫頭的,有不少能被收房呢。”
鳴柳看了一眼鳴桃,“做夢吶你,趕緊打水衝院子,不然一會兒那個冰塊姑娘又該瞪我們了。”
兩個小丫頭洗了院子,到晚上伺候了阿霧歇息後,又躺在床上嘀嘀咕咕,幻想著跟著神仙老爺和天仙夫人進城後的事兒,早晨起來嘴角還有哈喇子。
阿霧卻在想,楚懋為何非要活捉金國爾汗?去了一個金國爾汗,韃靼還會有其他首領出來,如何保得了十年平安。
楚懋這一去就是兩個月,前廟鎮已經到了深秋,阿霧每天看著落葉一片一片的飄黃,只覺得日子一天比一天難捱。
忽一日,冰霜帶了個瞧著絲毫不起眼的小個子進來,那小個子上前道:“小的賀春見過王妃,統領祈王殿下的暗衛二組,這是小的令牌。”
賀春同時奉上的還有楚懋給的信物。
阿霧接過令牌看了看,上頭有楚懋上回給她說過的印記,阿霧頗為有趣地打量賀春,她一直以為暗衛應該是那種身材魁梧,氣勢兇悍的武林高手,沒想到卻是賀春這種街邊賣豆腐腦的半老頭。不過略微想一想也就明白了,這種人才是真正的隱藏得深,是謂暗衛。
阿霧拆開楚懋的信物,裡頭躺著的卻是個香囊,阿霧的鴨子繡她自己自然認得,她還以為這東西恐怕早被祈王殿下丟哪個犄角旮旯了,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你來是”
“王爺此時在及鄉鎮,命小的來接王妃過去。”賀春道。
阿霧看了看冰霜,見她點了點頭,便應了下來。若這是敵人的詭計,既然能買通冰霜,那她無論怎麼抵抗都是無用,何況阿霧相信,楚懋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王爺怎麼忽然叫我去及鄉鎮?”阿霧還是不得不好奇。
賀春卻再也不肯多說一句,就衝他這樣的態度,阿霧也覺得不可能是敵人的詭計,真換了是騙她的,估計早說得天花亂墜了。
阿霧是到了及鄉鎮才知道楚懋受傷的,楚懋的大營紮在及鄉鎮外的兩河口附近,阿霧剛一進帳篷,就聞到了血腥味兒,楚懋的肩上綁著繃帶,正斜躺在木板床上,眼睛還看著對面牆上掛著的輿圖。
“殿下。”阿霧疾步走過去,“你受傷啦?!”阿霧說不出自己心裡的滋味兒,只覺得鈍鈍的,眼睛裡的淚花開始往外冒。
“別哭,不讓賀春跟你說,就是怕你一路上瞎擔心,我沒事,只是肩受了傷,我不習慣他們伺候,所以只得麻煩榮公公你了。”
阿霧見楚懋想抬手替自己抹去眼淚,手卻抬不起來,她才發現,楚懋的雙肩都受了傷,“怎麼傷的?”
“放走金國爾汗的時候,金國爾汗繞到背後射了我兩箭。”楚懋笑著道。
阿霧還沒來得及細問,就見楚懋低聲道:“勞煩榮公公去給我打盆水來洗臉,我都好幾日沒洗臉了。”楚懋看了看自己的手,示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