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霧手指中的棋子還捨不得落下,卻忽然見楚懋向自己的棋子伸出手來,她慌忙一縮,以為楚懋等得不耐煩了想來搶自己的棋子。
楚懋的手頓了頓、往回收住,“再不落子就要天亮了。”
阿霧本已有心耍賴,聽楚懋這樣諷刺自己,心裡就更不樂意遵守賭約了,恰好此時陶思瑤和相思兩人放了煙花回來,阿霧頓時一喜,表示自己冤枉得很,可不是她要跟楚懋下棋的。
所以見著陶思瑤進來,阿霧破天荒地站起身朝她一笑道:“陶側妃回來啦,你快來陪王爺下下棋,我實在不擅長這個。”阿霧作勢就要讓位,“王爺,聽說陶側妃的棋下得極好,下棋還得旗鼓相當才有意思,不如你同陶側妃另開一局?”
陶思瑤是有一絲意動的,衝楚懋看了看。而楚懋看著阿霧的眼神開始轉涼。
阿霧趕緊一手扶額假模假樣地道:“呀,我先才飲了酒,這會兒有些頭疼吶,怕是得歇一會兒。”
阿霧看著無動於衷的楚懋,也知道自己的藉口有些扯了,臉色訕訕,又沒人給她樓梯下,好生憋屈。
“你這是認輸麼?”楚懋淡淡地問出一句。
“怎麼可能?”阿霧驚道,“都沒下完吶。”旋即她又補充道:“今日我的頭實在是疼,王爺,要不咱們改日再續殘局?”
阿霧打得一個響噹噹的如意算盤,改日,改到哪一日,明年除夕?誰還能記得這殘局是如何擺的呀。
楚懋點點頭,“也好。”然後轉頭吩咐李延廣道:“把棋盤收下去,上頭的棋子一個不許動,等下次我再同王妃續局。”
聽了這話,阿霧的臉笑得都有些僵硬了。
同樣的,陶思瑤和相思的笑容甚至比阿霧的更僵硬。
倒是一旁過來的梅夢,臉上一臉的嬌俏笑容,先給在場的人問了安,這才活潑潑地向阿霧問道:“王妃,怎麼沒見你身邊的紫扇妹妹啊,郝嬤嬤單獨給咱們這些奴婢開了兩桌,她們鬧著要行令,正到處找紫扇妹妹,要她做令官吶。”
阿霧覺得梅夢的時機挑得實在不錯,連她都有些感激梅夢了。“噢,我這會兒子也沒見著她的人吶,也不知哪裡野去了,外頭冷得很,煩你喊人同赤錦去找一找她吧。”
過了一陣子,身負武功的赤錦果然“不負眾望”地將段二和另一個長相頗為俊俏小么兒押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阿霧驚訝地道。
跟在赤錦背後進來的梅影、梅夢臉上都有些難看。
而此刻立在赤錦身邊才被“找回來”的紫扇道:“回王妃,梅夢姐姐、赤錦和奴婢在園子裡的蔚秀園發現段賬房正同這鳴澤正在那苟且之事,這兩人下流無恥,居然膽大包天敢到內院來胡來,奴婢們也做不得主,只好把他們押到這兒來。”
那段二和鳴澤的口裡都塞著棉布,一聽紫扇這樣說,就一個勁兒地搖頭,口裡嗚嗚地出聲,彷彿在喊冤。
阿霧轉向赤錦和梅夢道:“你們不是去找紫扇的麼,怎麼又逛到蔚秀園去了?”
赤錦搶先道:“奴婢同梅夢出去尋紫扇,聽採梅說先頭天剛黑的時候看見紫扇去了蔚秀園,所以奴婢和梅夢就去了蔚秀園,哪知道沒看到紫扇的影子,卻發現段賬房和鳴澤在”赤錦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阿霧又看向紫扇,“這許久不見你,你又去哪兒了?”
紫扇道:“天剛黑的時候,採梅崴了腳,讓奴婢幫她跑一趟去蔚秀園找珠夢,說她那兒有專治扭傷的藥,奴婢便去了,哪知在路上遇到秀宜,說是主子不在,玉瀾堂的小丫頭吵鬧了起來,她又壓不下,讓我趕緊去管一管,我只好轉道回了玉瀾堂,託付秀宜去給採梅取傷藥。等奴婢處理好了玉瀾堂的事兒再回蔚秀園時,正好看見赤錦和梅夢到蔚秀園找我,卻誤打誤撞地撞破了段賬房和鳴澤的醜事兒。”
紫扇一長通話說下來,連氣兒都不帶喘的。
“秀宜既然先去了蔚秀園,怎麼沒發現這事兒?”阿霧又問。
秀宜這下趕緊上前道:“奴婢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男人的影子閃進蔚秀園,奴婢當時就驚住了,這內院怎麼會有陌生男子進來,可當時奴婢是一個人,周圍又黑漆漆的,也不敢聲張,只留在園子外頭守著,哪知過了片刻,就看見這個鳴澤又鬼鬼祟祟地走了進去,奴婢哪裡知道他們居然敢在園子裡行那樣下流的事情,到赤錦和梅夢找過來時,奴婢才敢出來。”
“王爺這事兒涉及到段賬房和外院的小廝,我和郝嬤嬤都不便插手,不如咱們聽一聽他二人怎麼說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