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了紫扇去打聽老太爺可在外院,又在榮珢耳邊嘀咕了一陣,安排好這一切,這才回頭對崔氏道:“太太不必著急,橫豎還有爹擋著吶,七哥是男孩兒,可不比我。我教太太一個法子,保準讓老太太拿咱們沒法子。”
“你個小丫頭能有什麼辦法?”崔氏將信將疑,可人一旦覺得自己陷入了絕境,哪怕是根兒稻草她也願意抓住。
阿霧跪坐到榻上,在崔氏耳邊也嘀咕了一陣,崔氏看著阿霧,遲疑地點了點頭。也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崔氏換好了衣裳,領了榮珢和阿霧一同去上房,路上遇著紫扇,紫扇向阿霧點點頭,阿霧笑了笑,回頭告訴了榮珢。
上房裡。
老太太正在裡面捶胸跺地罵著,榮三爺垂頭略躬地站著,貌似恭恭敬敬地在聆聽“聖訓”,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你這個逆子還不跪下!”老太太的柺杖跺得地板都要穿了,眼前的人卻毫無反應。
“兒子是犯了什麼錯,忤逆了母親,還請母親示下,兒子剛進門,一頭霧水就被人叫到了上房,若真是兒子錯了,兒子自當改正,卻當不得逆子二字。”榮三爺不卑不亢地躬身道。
“反啦,反啦,如今翅膀硬了,我讓你跪你就得跪,難道我一個做母親的連讓兒子跪下的資格都沒有啦?”老太太這是不講理地耍無賴了。
但是秀才遇到兵,雖然秀才氣惱,兵也不見得就好過。
“母親自然有資格,聖賢曰,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母親讓兒子跪,兒子自然得跪,只是母親罵兒子是逆子,兒子卻是不敢認的。”榮三爺面色不改,轉而道:“何況,珏哥兒站在跟前,兒子也是想跪的,可就怕折了他的壽,到時候反而辜負了母親。”
榮三爺這話說得那叫一個誅心啊。他在官場裡已經混了些日子,少了讀書人的清傲和不通時務,多了幾分油滑,老太太再揪不住他的魚尾巴。
榮三爺這句話,把老太太氣了個夠嗆,卻也知道榮吉昌所說的沒錯,叫榮珏往旁邊站去。
老太太蔑眼看了看榮三爺,只道,這下你總該跪了。
榮三爺依然面不改色,還帶了一絲笑容道:“還請母親賞兒子一個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