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喬錦書便和張媽媽說起這事,張媽媽聽忙道:“老奴知道了,這便回了去。”
等到晚上顧瀚揚回來晚膳,吃了飯看屋裡沒有別人,只有張媽媽,便問喬錦書道:“你怎麼不同意長河和穀雨的事情啊,我聽長河的意思她們兩個自己都是有些中意的。”
喬錦書聽了一愣,忙看了張媽媽道:“長河有使人來求穀雨嗎?”
張媽媽不解的點頭道:“有啊,您不是不同意嗎,我已經回了他。”
喬錦書沒反應過來,愣怔的看著張媽媽道:“昨日你不是說只有萬管家的小兒子和文媽媽的侄子嗎,哪有說長河啊?”
顧瀚揚聽了已經忍俊不住笑了起來,張媽媽怕掃了喬錦書的面子還是隱忍了道:“大少奶奶原來竟是不知道的嗎,那長河就是萬管家和萬媽媽的小兒子呀”
喬錦書聽了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笑得趴在炕桌上,半天才直起腰道:“這可不是我一人不知道,連穀雨也是不知道的,不信找了穀雨來問問。”
顧瀚揚也想早些解決了這事,立即使了小丫鬟去找了穀雨來,穀雨聽說大少爺找她忙走了進來,見屋裡只有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二人,忙行禮道:“大少爺喚奴婢有什麼吩咐?”
顧瀚揚故作嚴肅的問:“爺聽說昨日長河使人向你求親你不肯。”
穀雨頓時愣在當場,看了喬錦書一眼,喬錦書也故作不解的看了她,穀雨心裡有些著急忙回道:“奴婢並不知道此事。”
“那你可知道長河姓什麼嗎?”顧瀚揚又問道。
穀雨雖然不解顧瀚揚的意思還是微微搖頭。
顧瀚揚這才正色道:“長河姓萬,就是咱們府裡外院的總管事萬新同的小兒子,他媽媽是夫人身邊的萬媽媽。
穀雨聽了頓時不知道所措,心裡又急又喜,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慌忙道:“奴婢不知道,才。”
看見喬錦書已經笑了起來,方明白過來竟是這兩位主子一起戲弄自己,又不敢和顧瀚揚放肆,只得瞪了喬錦書不依道:“姑娘,你戲弄奴婢。”
喬錦書忙忍了笑道:“我不是有意的,也是剛才爺回屋說起這事才聽張媽媽說的,我已經使了張媽媽去說了。”
穀雨這才安心了。
過了幾日萬家便使了人來提親,把親事定了下來,但穀雨竟不知道婆家姓氏的事也鬧了個滿府皆知,倒害得穀雨好幾日不敢出門。
等這事情傳到瑞雪閣時,幾位姨娘正在瑞雪閣立規矩,秦暮雪聽了桃紅的話,想著這樣下去喬錦書的人手定會佈滿整個顧府,心裡極是生氣,抓起手邊的茶盞就砸了出去,正好砸在站在左邊的魏姨娘身上,雖說那茶水不燙,沒有傷到人,但撒了魏姨娘一頭一臉,茶水順著頭髮往下流。
魏姨娘原就是個有些清冷的性子,此刻受了這般侮辱也只是胸口略見微微起伏,臉上並不見表情。
劉媽媽卻知道有些不好,忙悄悄看了秦暮雪一眼,秦暮雪才醒悟,這魏香兒的父親是兵部侍郎,官雖不大,卻管著糧草,爹囑咐即便不能拉攏,也不要弄僵了才好,她性子清冷,也並無爭寵之意,自己待她一直是客客氣氣的,剛才一時氣憤竟忘記了,想到這又拉不下面子說軟話,便看了眼劉媽媽。
劉媽媽是知道自己大少奶奶的性子的,嘆了口氣上前給魏姨娘行了個福禮才道:“魏姨娘,我們雪大少奶奶也是一時失手,您莫放在心上 ,老奴伺候您去更衣吧。”
秦暮雪忙接了話道:“正是,這茶盞也不知是那個奴才清洗的竟是滑不留手,查出來定是要好好的罰她,妹妹和劉媽媽去更衣吧,我那有匹紫色宮緞,極適合妹妹穿,等下我讓人送去漣漪軒。”
魏姨娘微微欠身道:“婢妾謝謝雪大少奶奶賞,婢妾還是回漣漪軒更衣吧。”說完緩緩的退了出來,紫藤上前扶了回了漣漪軒。
一時沐浴了,魏姨娘由著紫藤給她挽了個家常髮髻,插了只紫色海棠花的銀簪,換了件淺紫色折枝木槿的錦緞上衣,白色的撒花長裙,歪在天青色繡著纏枝迎春花的大迎枕上,手裡擒著根青竹做的簫,那簫極普通,但玉潤圓滑,可見主人是常常拿在手裡摩挲的。
魏姨娘白膩的手指在簫上輕輕滑過,眼淚無聲的落在簫上,紫藤低頭站在旁邊,並沒有上去慰勸,眼神有些飄忽,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來許久暗自嘆了口氣取了娟帕給魏姨娘拭了淚,方道:“姑娘雖然是庶出,如今又只是個侍妾,但咱們老爺終究還是個兵部侍郎,如今那雪大少奶奶竟是一點都不顧及,肆意的折辱,往日這日子只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