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應了退下,秦暮雪看著桃紅的背影嘴角微彎,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顧瀚揚聽著管事們回話,想到那小東西疼得臉色慘白,仍倔強的咬了唇不肯出聲的樣子,就有些走神。
自己念著她尚未及笄原也不打算這麼早要了她的,但她要是不過了這關在府裡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便想快些做完了,誰知那小東西倒擰手擰腳的,誰個到了自己床上不是柔順著奉承,自己一時上火只怕最後有些重了。想到這嗓子便有些發緊。
清風見顧瀚揚蹙眉,想到這幾日爺腿疾犯了,只怕是疼得厲害,便道:爺,可是疼的狠了,要不要請了陳大夫來看看。
“如今錦繡閣現住著位大夫呢,哪還用外面請呢。”明月嬉笑道。
清風便瞪了明月一眼。
顧瀚揚倒不以為意道:“去錦繡閣。”
進了錦繡閣,丫鬟們在院子裡灑掃,見到顧瀚揚都蹲身行禮。顧瀚揚進了屋,沒看見喬錦書,只有紫蝶和妙筆在外間做著針線便道:你們大少奶奶呢。
紫蝶、妙筆忙放了針線蹲身行禮道:大少奶奶有些累,在屋裡歇了。
顧瀚揚轉進進了裡間暖閣,見喬錦書粉撲撲的一張臉枕在海棠花的枕頭上睡得正香,想著自己忙了大半天,又掛念著她,她倒好睡,便走了過去重重的往床邊一坐。
喬錦書本就是淺眠的,旁邊有了動靜便馬上醒了,睡眼朦朧只見倒是顧瀚揚便軟了聲音嘟噥道:“爺,那藥真苦。”
顧瀚揚聽了忖道,想來這小東西是知道是什麼藥的,如此抱怨便是不喜了便冷了臉道:“不願喝?”
喬錦書聽了一個愣怔,知道自己觸了顧瀚揚的逆鱗,心裡不由得苦笑,恨自己這起床時說話便不經大腦的毛病,便柔聲道:“爺,錦兒就是覺得藥苦。”
說著看見顧瀚揚蹙了眉,左腿抽動了兩下。
多年大夫養成了習慣,促使喬錦書立即起身蹲下去看顧瀚揚的左腿,觸手有些涼,輕壓腳踝,顧瀚揚便抽了一下,知道是有些疼了。
看著顧瀚揚那張如雕刻般冷峻的臉心裡就有些怕,便小心翼翼的道:爺累了一天,妾身有個藥方泡了腳鬆快些,可好?
顧瀚揚點頭。
喬錦書自己取了藥吩咐穀雨煎煮,又吩咐妙筆去煮茶。
妙筆奉上茶,顧瀚揚見用的是青花茶盞倒也清新,便端了起來,見不是自己素日喜歡的雲霧茶,便蹙了眉道:“盧媽媽沒送茶葉來嗎?”
喬錦書見了忙柔聲道:“爺,那腳若寒涼,寒氣便易從腳入了身體,極是不好,如今這個可去寒氣,雲霧茶泡好了。”
顧瀚揚見紫蝶又捧了茶進來,喬錦書又殷勤伺候臉色便緩了些,喝了。
穀雨端了盆熱氣騰騰的水進來,喬錦書讓她放在炕前便蹲下去試水溫,那水極燙,燙得喬錦書忙雙手抓了自己的耳朵抽氣。
顧瀚揚看了有些好笑便道:“試水溫你叫丫鬟便是,自己動手做什麼,可是燙了。”
喬錦書搖頭道:“她們哪裡知道這藥需要哪種溫度正好,便得我自己試了才行,我吩咐過穀雨,涼了一會的,不是剛開的,不礙事。”
過來片刻又蹲下試了才道:“爺,現在正好,水有些燙,您要忍了才好。”
穀雨蹲下去幫顧瀚揚掀起長衫,挽了褲腿,顧瀚揚便把腳放了進去。
那水還是極燙的,見顧瀚揚放進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喬錦書便瞪大了眼看了他一眼。
顧瀚揚見了心裡好笑,這些許的溫度自己哪會放在眼裡,只垂了眼裝做沒看見。
喬錦書心裡腹謗,果然的皮厚。
見顧瀚揚額前已微有薄汗,便吩咐穀雨幫顧瀚揚擦了腳平放在炕上,自己上了炕,細細的幫顧瀚揚按摩起腳底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喬錦書已經臉色緋紅,額頭上也冒出細微的汗珠,顧瀚揚見了便道:“你讓丫鬟們按吧。”
喬錦書聽了頭都不抬,手裡還是在不停的按著道:“沒有正經學過穴位按摩的人是不能在患者身上動手的,那樣對患者是極不負責的。”
顧瀚揚聽了心裡一動,見那小東西緋紅了一張臉,只是低頭認真的按摩著,對周遭的事物全不在意,嘴裡只是下意識的回答自己,心裡不由得覺得暖暖的。
也不知怎的,便放軟了聲調解釋道:“那藥是你師父的方子,喝了不傷身體的。”
喬錦書詫異的抬頭,難得的見了顧瀚揚臉上些許的柔和,心裡不知怎地也有些歡喜,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