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紗,小心地擋住自己的左半邊臉,強笑著轉向四寶說道:“四寶,你看我喝了一大口藥,真的一點都不苦,甜甜的味”
床上躺著的小廝那對圓圓的金褐色眸子讓她停了口,這對眸子看起非常眼熟她迷惑地看向遊逸:“睿淇?”
遊逸卻瞧也不瞧她,微笑地看著床上的“四寶”道:“可以了,你起來吧。”
“病重”的“四寶”輕鬆地從床上坐起,嗓子不再嘶啞,而是年輕女子的清脆聲音:“只喝一口就夠了?”
“足夠了。”
“四寶”皺眉問道:“效果這麼烈。是什麼藥?她喝了沒事吧?”
“只是讓她昏睡過去的藥,沒事的,你換衣服吧。”
一邊的老媽子拿出一套紫色衣裙,與此刻嫣姝身上一模一樣的衣裙。
嫣姝軟軟地倒在地上,張了張口,聲音已經變得微弱:“遊睿淇,你利用我”
所以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前日卻突然來找她,說要帶她一起遠行。所以前日夜裡他雖然歇在她那裡,卻沒有和她雲雨,他說他準備遠行的事太累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還沒長開的小女孩,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她從遊府逃出去過,遊睿淇不是應該討厭她嗎?
可恨
遊逸看著昏倒在地上的嫣姝,冷冷地說:“你一直和老狐狸有聯絡,以為我不知道嗎?”
安語然脫下小廝所穿的灰色短衣,換上與嫣姝身上一模一樣的紫色小襖和淺紫長裙,戴上紗帽。遊逸和老媽子則把地上昏睡的嫣姝抬到床上。老媽子給她換上“四寶”所穿的衣服,梳好小廝的髮髻。
安語然仍然有點不放心,輕輕地問:“以後就一直讓她昏睡著嗎?這藥長時間喝對身子沒關係嗎?”
遊逸冷笑了下:“自作孽,不可活!她又沒對你我存著什麼好心,你又何必替她多操心。走吧。”說完便開門出去。
安語然跟著遊逸一起回到了隔壁他與嫣姝的房間,看了看裡面唯一的一張床,微微皺起眉頭。她不願和遊逸同住一室,但是若是真的讓遊逸另住一間,嫣姝的四個丫鬟就會過來服侍,很快就會發現她是冒牌的嫣姝了。
遊逸看到她糾結的表情,心中冷哼一聲,他又何嘗想和她共住一室。他既答應了她要放她自由,又怎會對她做什麼?她始終都不曾信任自己,卻對那姓容的
他沉聲道:“你睡床,我在外間不會進來。”
這一夜,遊逸將外間幾個椅子拼起來,和衣而臥躺在上面,聽著內室裡漸漸勻淨起來的呼吸,輾轉難眠。
也就是從這一夜起,安語然成為“嫣姝”,嫣姝成為“四寶”。
那四個丫鬟,平時遊逸不讓她們上第一輛車,吃飯時就讓那兩個新換來的丫鬟來服侍“嫣姝”,她們不熟悉嫣姝性情習慣,又在前一天親眼看見嫣姝臉上起了腫塊,安語然一直帶著紗帽,吃飯時少言寡語也不會讓她們起疑。真正的嫣姝則躺在遊逸專門為她租的高階馬車上一路昏睡過去。
某一天早晨起來,安語然突然發現嫣姝的那四個丫鬟換了人,非常驚訝地問道:“遊逸,那幾個丫鬟怎麼?”
遊逸只簡單地回答:“那幾個丫鬟是老狐狸安插的人,你這幾天在車裡都帶著紗帽,連梳頭更衣都不要她們服侍,她們已經有點起疑了。”
離摩韻城已遠,一路上觀察下來,那兩個丫鬟只是在有異常情況下才會傳訊回去,如果無事就不會傳訊。既然他已經不準備回去了,那也就不用再留著她們。所以昨晚到達客棧後,他便用自己的人換掉了那四個丫鬟。
安語然心一沉,不會是她問:“那原來的丫鬟去哪兒了?”
遊逸有點不耐地說:“這你不用管了。今天要走得比較遠,吃過早點就馬上要出發,走到入夜了才能到驛站休息。”
安語然不問了,默默吃了會兒,又說:“既然換了丫鬟,就不需住一個房間了。”
遊逸霍地起身離開,開門之前丟下一句:“不用你說!”
之後,車隊沿著官道向北而行。一天天地過去,車隊離摩韻城越來越遠,“四寶”的病情卻始終沒有好轉,一直昏迷不醒。
十一月初五,車隊到達了扇城。扇城大約有摩韻城的四分之一大小,也是韻國最北方的大城市。從這裡向北,就再也沒有這麼大的城市了,因此他們要在這裡住兩夜,補充一些物資,並且休整一下。
到達扇城時,已經夜深,他們先去客棧安置下來。連續多日車馬勞頓,大家都很疲憊,吃過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