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之術修煉到一定程度,對於己身的命運反而會越來越模糊。
吳氏一族,源遠流長。到吳琥爍這一輩,已是一百四十七代。
簡單的說,吳琥爍算命,越是跟自己沒關係,就越是準確,反之與自己關係密切的人事物,算十次有八次都是錯誤的。
至於他自己,很抱歉,那是百分之百的一片朦朧,前路迢迢,就得抹黑過河,想靠著自己過人的天分尋找捷徑,很抱歉,門沒有,窗戶也沒有。
因此,他自然無法預知,在這樣一個安靜祥和的夜晚,會有一個憋了半肚子怒氣沒地方撒的二王爺忽然想到了他,並踩著輕快地步伐向吳琥爍棲身的小木屋靠近。
室內一片漆黑,室外連燈籠都沒懸掛,彷彿這裡依舊是間廢棄的雜物房,沒有人在裡邊。
顏融咧開嘴,無言的笑了。
他可不會被表現所迷惑,屋子裡沉重的呼吸聲一起一伏,顯示了主人的心情並不平靜,這個神棍又在瞎搞胡搞什麼?不對,屋子裡不是一個人,顏融眼睛一亮,屏息凝聽,果然在吳琥爍的呼吸之後,又發現了一個若有若無的衰弱氣息,男女不辨,斷斷續續的,彷彿是在極力壓抑著。
這小子,居然在‘偷吃’,在京城裡騙娶了小千霜還不滿足,又跑到花谷來胡搞八搞,瞧他不殺進去來個抓姦在床,然後送到桃小薇面前去討賞,以小薇薇護內的脾氣,神棍敢欺負她的貼身侍女,她非火大的敲他三十軍棍不可。
顏融唇瓣的奸笑咧成波浪狀,躡手躡腳的靠近視窗,全身的武功都集中在腳下,力求體態輕盈,不發出一點聲音驚動了屋子裡的‘姦夫淫婦’。
事實上,對這種眾人眼中無聊的閒事顏融總是樂此不疲,且津津有味的當成人生最美妙的生活調劑。
走的更近些,木屋內的呼吸聲愈發明顯,兩人並不交談,明明清醒著,呼吸聲卻清晰而獨立。
顏融疑惑的抓抓後腦,看來事情與他所想的有些出入,吳琥爍大半夜弄個小妞進房,就純是為了蓋著棉被對望?
第13卷 第1262節:生死31
新黏的窗紙上,並排四五個小圓洞。
顏融舍舊不用,小指沾沾口水,重力一戳。
一個更大的偷窺口出現,他滿意的點點頭。
室外有月色明亮,木屋內卻沒什麼光線,雖然顏融戳出來的洞很大,卻什麼也看不清。
他抬頭挺胸,大有明人不做暗事的高姿態,直直吼道,“吳琥爍,在家沒?本王來找你求個卦。”
屋內低低哀嚎一聲,有個聲音混沌不清的嘟囔道,“這位爺怎麼挑這麼個時辰來了?”
“怎麼著?本王來還得預先報備不成,神算先生好大的架子呦。”擠兌再擠兌,顏融自問還沒有誰能從嘴上佔到他半分便宜呢。他左腿高抬,預備著一旦吳琥爍出言不遜,哪怕有半個字不入耳,都要一腳幫他換扇門。
這麼多個日子的朝夕相處,讓吳琥爍對這位燕國最喜歡不按常理出牌的二王爺畏懼天生,他趕快放下手中忙的活計,小跑過來給顏融開門。自然是一眼就望見窗紙上的‘傑作’,不禁苦笑道,“怪不得晚上睡覺呼呼往裡邊冒風,原來是根源是在這裡,俗話說空穴不來風,古人誠不欺我。”
邊說著邊用低垂的眸光上瞟顏融的表情,希望能從端倪之中發現些什麼。
顏融高深莫測狀,板著臉,祭出王爺的架子,手背在腰後,就想往屋子裡闖。
吳琥爍連忙臉堆笑容的攔住去路,“爺!我的爺,您先留步,屬下的寢室原本是間雜物房,連施肥用的器具都堆放過,味道著實不大好聞,您金枝玉葉的身子,受不得怠慢,還是別進去了,免得不小心被汙穢之氣髒了您的鼻子,屬下可真要罪該萬死咯。”
顏融退開半步,避過吳琥爍的口沫橫飛,他半眯著眼,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再望著他。
那種表情溫和圓潤,出現在他的臉上卻有幾分詭異。
第13卷 第1263節:生死32
吳琥爍暗道不好,心中焦急卻不表現在臉上,恭敬有加的敬畏著顏融,希望可以好說好商量的把他給勸回房休息。
顏融停在原地,淡然道,“本王大半夜發了場噩夢,翻來覆去的再也睡不著,想起了神算的威名,這不就特地的找上門來求教了。”
問卦解夢,對吳琥爍來說,像喝杯水那樣簡單。
“王爺,夜裡的夢的確有些預示的作用,但大多數還是人日有所思的產物,您不妨說來給屬下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