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縱有再多不滿,可也還是得強壓下怒火,不過態度和語氣間可就不見得恭敬了。
「這個」
餘福常傻笑著撓撓頭。
被發現了!
他又不知道妹妹說的協助小藍逃走應該悄悄兒進行,這麼聲勢浩大的逃亡讓他很感動的說。
「如果我沒記錯,雲統領十五日的審案期限已至,馮希山定罪問斬。這些人雖然不見得是無辜善良,可也不在雲統領管理範圍內了。」
冷冷接上他話語的是遲一步趕來的高非凡,保父一職看來做得相當辛苦,不過他親自欺負福常寶寶或是打他屁股可以,別人欺負他就是看不下眼,狠狠瞪了一眼一見到他就露出討好神色的餘福常,暗示「回去有你好看」,對上雲飛揚倒是不卑不亢,一句句頂得實在。
「誰說此案可以完結?海闊天,若你還是個肯承擔責任的男子漢,那你就站出來大聲地告訴我,十年前名捕劉是是怎麼死的?這個罪責無論如何馮希山都替你頂不下來!」
此言一出,大牢裡頓時泛起一陣死一般的沉寂。
就連本欲出手搶奪掛在他手上的人質的高非凡都停下了動作。
名捕劉是。
這個名字有如劃過漆黑天際的璀璨明星。
有一些人雖然只是一介凡人,但由於他們做出了不凡的貢獻,被業界奉為神的存在。
劉是便是六扇門上下被傳為幾乎是神話的名捕。
據說他的名字本不叫劉是,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總是選擇了「是」的那一方,因而得名。
前朝太師仗著自己的位高權重,女兒又已是當朝掌權的太后,驕奢淫逸,不可一世。一次因小隙而暴起傷人,那下奴傷重不治,唯有一十歲稚齡孩童哀哀哭著扶靈返鄉,四處奔走,卻無人敢接下這樁案子。最後為這一無訴狀二無盤纏的幼童出面,細心查證,終於找出了有力的證據迫使朝廷不得不將此案追查到底,最後將這欺霸一方的當朝權貴斬於街口的捕快,是劉是。
因得罪了太后,被貶到海南後,又從一窩駐堤的白蟻查出了牽連十數名朝中大員的貪汙大案,名動一時,迫使朝廷不得不將其召回,就算是肚量偏狹的太后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辦案本領,親封為鐵面神捕。
他一生雖然宦海沉浮,非但沒當上過大官,甚至說得上品的官職都沒當幾年,但他那種公正無私的精神,細心求證的態度已經深深滲透到辦案的每一個環節,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有他在,他所代表的六扇門便是公平與正義的象徵。
名捕劉是!
這位每一個渴望成為捕快的後進之輩心目中的偶像、追求的目標、憧憬的物件,他的十年前莫名其妙地暴斃身亡竟然與海天一色閣有關麼?
道道疑問的視線落在了被點名喝問的海闊天身上,這片刻前因為重出江湖而意氣風發的老人神色為之一黯,竟似斗然間老了十歲。
「什麼劉是劉非,你們當捕快的是兵,我們是賊,他本領不濟,自然」
見自己師傅神色有異,藍如煙挺身插到海闊天與雲飛揚之間,沒好氣地反駁咄咄逼人的雲飛揚。
「藍兒,我不許你對劉捕頭無禮!」
然而,比起臉上浮現怒色的雲飛揚更快一步阻止藍如煙大放闕詞的卻是海闊天。
藍如煙畢竟晚生幾年,而且他並不是一開始就以捕快為自己人生目標的臥底,當然不會象在場的其他人那樣知悉劉是值得人敬重的原因。
「你是?」
海闊天不敢確定地向面前的青年詢問道。
劉是親至海天一色閣之事雖然也算不上秘密,但他是在到過海天一色閣後不久身亡的訊息卻是絕無人知。眼前這青年雖然外表浮華無良,可是眼中透露出的堅定與果決卻象煞了一個人。
「我是他唯一嫡傳的弟子!師傅死的時候說不許我利用權職濫報私仇,所以我一直在找能光明正大把你們伏法的機會。」
一個死後猶能得到敵人尊重的男人,師傅果然就是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雲飛揚本因海闊天出言相助而略顯欣慰,但一想到也正是由於這個人,才害自己師傅英年早逝,臉色又沉了下來,氣氛只繃得比之前更緊。
不能忘記的,當時自己是一個找不到人生目標的絝褲子弟,仗著父親為當朝大員,結識了一夥同黨四處以惹禍為樂,若是不師傅他出手指點,撥亂返正,也許現在的自己早就是因無知而犯下罪行累累的惡人。
可就是這樣無論受多少苦都笑著承受、武藝高強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