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救回的更多的人,所以殺人也是一種工作,並且殺人得有殺人的道義。比如現下,我可以很坦誠地告訴你,我殺過人,可是,我絕沒有殺、錯、一、個、好、人。”
“我我也”
想學著他一樣理直氣壯,可是無奈被嚇得萎縮了的膽氣就是無法恢復到以前一樣壯,雲飛揚囁嚅了半晌,還是無法象那男人一樣,坦白而無畏。
可那男人彷彿卻象是看透了他的心,眉輕輕一皺,溫柔地笑了。
他不笑的時候,嚴肅得就象廟堂裡的神明,可是一笑起來,卻也慈祥得象廟堂裡的佛。
一個普通的男人是怎麼可以象神佛一樣,既威嚴,又仁慈的?
難道說,之前他和他的那些朋友所追求目標都是錯的?
他們所做到的是讓人害怕,並不能讓人打從心底裡敬服。
雲飛揚努力地思考著,連肚子餓都忘了,咬著被自己啃了幾口的兔肉,依然想不出答案,只得求助一樣的望向面前的男人。
“孩子,剛剛是不是特別害怕?因為你知道自己做錯了,卻害怕承認。但是,不管你逃到哪裡,甚至逃得過刑法的制裁,可是卻逃不脫自己心中那把良心的稱。如果這次你逃避自己的良心,不負起自己的責任,那麼,就只有為這一次的錯誤付出更多更大的代價來償還,甚至是賠上你的未來,你的一生——其實,你一開始並沒想過要殺人的吧?”
溫柔的話語,在簡直是歷劫重生的雲飛揚耳裡聽來,有如神的詣音。
半夜的冷餓,半夜的擔驚受怕,一直不敢正視而在心裡愈埋愈深的罪,此刻得到了救贖。
“我我是沒想過要殺人的。可是現在,現在已經來不及了,那個那個鬼,那個牛鼻子老道的鬼已經追上我了。我殺錯了,殺錯了人。”
離家了大半天的孩子終於哭了出來,才不過短短一夜,他犯下的錯就幾乎要顛覆他的整個人生。
頭一回嘗試到孤獨、害怕、無助的滋味。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這一輩子再也不要嘗第二次!
“哈,小鬼,如果你說你殺的是武當的玄機子,他可還沒死,只是被你氣到不行。看起來血行旺健得很,生點氣倒是對他的傷有好處,估計還有個十年八年好活的。”
接過他遞送到手裡的劍,那男人隨意地向旁邊一放,把這天下人為之瘋狂的神兵利器視若無物。
倒是對還在害怕顫抖的雲飛揚關心更甚。
“他他一定死了,我能感覺到他的鬼爪子在抓我,我的臉。”
臉上那種被無形的鬼爪揪抓得麵皮繃緊的感覺並沒有消失,雲飛揚害怕地偎到男人身後,只露出半邊眼睛四處打量著。
“鬼?這世上哪有鬼。要真有,那鬼是在你自己的心裡。所以我說,你不是壞到沒藥可救,你這裡,還有良心的稱。”
伸手指了指他的心口,那男人豪爽地大笑道:“來,我幫你把這鬼爪從你臉上驅除。”
那個神一樣的男人伸出了他的手,掌心溫暖而略帶溼潤,輕輕一抹過後,從他的臉上搓洗下點點腥紅的血沫子,來回幾次後臉上的皮肉頓時鬆了,雲飛揚這才知道,害自己逃了大半夜,還一直被自己誤以為是有鬼在追,抓到臉上來的“鬼爪”,只不過是先前傷人時濺到臉上,因乾涸而收緊的血。
那男人說得沒錯。
這世上沒有鬼,鬼都是藏在自己心裡。
那麼,自己將來有一天,是不是也能做到象他這樣,問心無愧,鬼神無懼?
這樣的感覺超帥的!
也許現在還有點勉強,或者,可以期待自己以後也成為這樣的人?
雲飛揚看著這不但救自己於水火之中,還解了自己心結的男人,少年對英雄的崇拜感油然而生。
“小鬼,跟我回去結案了!也許得打你一頓板子讓你記住教訓才好。”
那男人見他亮晶晶的目光直瞅著自己,倒有些不自在起來,嘀咕幾句,就已經率先開拔在前面帶路,雲飛揚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喂,我叫雲飛揚,你叫什麼名字?”
“小鬼,你的禮貌要重頭學起。我叫劉是。”
“那你不是也沒叫我名字,還叫我小鬼!”
“姓雲名飛揚是吧?不錯,壯志凌雲,神采飛揚。”
“你做我師傅好不好?”
“不好,你爹還在刑部等你回去呢。我可不想因為對你管教不嚴或是管教太嚴被上司罵。”
“你說你不是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