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都發洩了之後,藍如煙恰好聽到遠遠處傳來二更鼓響——嗯,該是辦正事的時間了,那個醉鬼也該因為被灌下的強效醒酒湯藥清醒了罷?
拍了拍手,藍如煙轉身回到樓上,性急地推開了房門,打算如果藥效不夠就人工助醒時,突地一股殘脂冷香襲來,象是韓雪凝身上常用的那一種,可卻是從自己呼吸間散發出來的,心中一悸,邁進房門那一步竟直如一跤跌進夢裡一般,湧起不知身在何方的迷眩。
睜大了眼睛,也看不清周圍的事物,只看得見前方一張紅雲彤彤的大床,而身邊是一團一團柔軟的雲絮把自己包圍,這反應到底是在夢裡,還是現實?
還是說,他現在已經睡著了,正清楚地體味一個奇怪的夢境?
努力地甩了甩頭,藍如煙分辨不清自己現在的狀態,似乎有一個自己正眼睜睜地看著這裡發生的事。
迷糊間,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輕飄飄地走近了床,俯身向下盯著躺在軟得象雲絮般的被褥上,仍舊睡得鼾聲大作的雲飛揚。
突地,那一張睡得張口流涎,全無美感可言的臉變成了韓雪凝巧笑倩兮的勾魂笑靨,藍如煙只覺得一陣乾渴,下腹一陣火熱,一個叫他尷尬的、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覺醒的生理反應微妙地產生於胯下,最後那半杯殘酒的香豔氣息瀰漫滿了整個房間,藍如煙似在夢遊時仍記掛在心的劫牢之事瞬間就已無邊無際的綺思念想吸了進去。
該死的!
那小心眼的韓姑姑還是覺得光讓那混蛋因酒醉而頭痛的懲罰不夠?可是為什麼要把他拉下水?
倚在一陣一陣香氣襲來的大床上,藍如煙只覺得四肢如綿,可與此相反的另一處,卻堅硬灼熱似火!
理智與慾望苦苦纏鬥著,他一倏兒看到的是韓雪凝的臉,一倏兒清醒地意識到身邊這人到底是誰。
「爬不出去的樣子。身邊就只有那個傢伙了,要上了他嗎?恐怕這才是那個韓姑姑想要給那傢伙的真正懲罰」
藍如煙苦笑地著看已經變得遙遠而模糊的房門。
雖然灼人的綺想牽走了他大部分的思緒,但按韓雪凝平常的性子不難推測出她給自己下藥的真實用意。
念及此,神智清明瞭起來,眼中所見的只有身邊一個沉浸在睡夢裡毫不知道危險將近的無恥之徒,不再浮現綺想中曾經出現的妖媚笑靨。
奇怪,是因為此際他春情勃發、心意動搖的緣故嗎?竟然覺得,那個總是壞壞痞笑著,無時無刻不忘調戲自己的人近距離看起來很漂亮!
雲飛揚修長而俊挺的眉在紅燭下閃著誘惑的光芒,狹長而閉合的眼縫促使了一種「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而犯罪」的心理油然而起,薄而紅潤的唇誘使他的手指想附在上面摩挲那片柔軟不,這樣還不夠,他更想深入地探入那口中,去逗弄那軟熱的舌,濃烈的酒氣也成了催情的香辛劑。
好想這樣摸摸看
伸入到那唇下的兩根手指被無意識的人用舌捲住了,感覺有趣般地在睡夢中咂吮著,柔滑的舌在指縫間塗上一層厚厚的唾沫,盡情地戲弄了一番後,抽出來開啟,指與指之間唾絲牽連,卻恍如黏連上了一層透明的蹼。
「是是這個傢伙一開始就要自己纏上來的,會弄成這種說不清的局面也是因為他給了韓姑姑某種錯誤的暗示吧」
理智對從小出生匪幫的藍如煙來說,本來就是形同虛設的柵欄,他之前只是沒有對任何人任何事動情動心,卻不代表他會對衛道人士所標榜的道德理念有所顧忌。
「媽的,一開始是你一再勾引老子,現在變成這樣也算償你心願!」
血管裡躁動的血液一再蒸騰著,幾乎快要在他身上燃起無色之焰。
在這時候,出自他那烈性如火的老爹的遺傳倒起了決定性作用,不講理與先顧全自己的利益的土匪心態完全佔據了上風,藍如煙只好暗罵「誰叫你倒黴」,一把樓住在猶在好夢正酣的雲飛揚,伸手就去解他的衣釦。
三下兩下就被清潔溜溜的衣物下,是一具修長且柔韌的男體——不太妙,之前希望的:「看到男人的身體後慾火自動消除」的念頭化為空想。
藍如煙嚥了咽口水,卻覺得自己的喉頭幹得厲害,滿心都是把這男人按倒在身下狠狠地肆意蹂躪一番的綺念——大約跟變態太過接近了,自己也不自覺間染上了那種奇怪的嗜好?
還是說,這麼久來歷盡繁花也無心的不動情,偏是遇上了這個纏人的冤家才帶了賭氣地被激發出來?
也罷,與其被人當成獵物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