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早就被在自己腦門上晃動的黑洞洞的槍眼嚇得面無人色,三魂七魄都丟了一大半,連一泡尿都撒在了自己的褲襠裡。乍一聽到林穆然說“滾”,如得大赦一般,根本顧不上自己尿溼了褲子的糗樣,與一同來的那些人,在看熱鬧的起鬨聲和大笑聲中,屁滾尿流、跌跌撞撞的倉皇逃去,很快便無影無蹤了。
一場好戲就此落幕,沒了精彩的劇情,看熱鬧的人也漸漸散去。原本吵嚷的小弄堂裡,終於恢復了應有的寧靜。看客們陸續散去,林穆然卻沒有立刻離開。他掩上了被那群人弄壞的大門,站在天井裡許久,看著遍地狼藉、根本家不像家的小屋子和那個滿手傷痕卻還在拼命尋找著相片碎片的無聲哭泣著的女孩,忍不住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認命的嘆了口氣,默默的在心裡說道:
“好吧,好吧,林穆然。既然你已經插手管了這件事,索性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於是,他沉默著,脫下了軍裝放在一旁,捲起了襯衫的袖子,收拾起了滿目瘡痍的房間。女孩抬起頭,看著他在房中忙碌著的身影,不禁怔怔地出了神
作者有話要說: 明後天都要加班啦,沒時間寫文,估計本週能更新的時間沒多少。我儘量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作者有話要說: 昭儀我今天得了重感冒,鼻子酸得不行,腦袋可能也糊塗了,所以寫出來的文大約有些文理不通,還請大家見諒哦!
1947年7月,當國共激戰正酣的時候,孫立人被蔣介石調離東北,回到南京,出任陸軍副總司令兼陸軍訓練司令官,負責全國國防新軍訓練的重任。同時,陳誠奔赴東北,將曾經美名遍天下的“天下第一軍”新一軍拆分,重組成為兩支互不相屬的新一軍和新七軍。曾經屬於新一軍的美式武器,轉移移交給了黃埔系出身的其他將領,威名赫赫,聲震四海的新一軍,從此不復存在。
孫立人離開東北的同時,狄爾森也跟隨其一同回到了南京,作為孫立人的助手,一同參與了訓練國防新軍的重任。這項工作,對於狄爾森來說,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駕輕就熟。當年在印度藍伽訓練營的時候,他就是負責訓練新兵。因為訓練的時候不苟言笑,動作要求苛刻,私下裡還被新兵們起了個“魔鬼教官”的外號。
從廝殺聲漫天的戰場重回平靜的校場,從面對一次次生與死的較量,到按部就班的教學生活,狄爾森似乎並沒有多少不習慣。每天,他和新兵們同吃同住,一同在烈日下暴曬;一同在暴雨中被淋得渾身溼透;一同在蕭瑟的秋風中忍受著透骨的寒意。不到半年,他竟比在前線時看起來還要黑、還要瘦。
韓婉婷將他的這些變化全都看在眼裡,心疼之餘,到了嘴邊的勸慰,卻常常都被她給嚥了回去。自他回到南京後,她便已經發覺了他的異樣。儘管他極力的在她面前隱藏與掩飾自己心裡的那份不甘,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隨和。她何嘗不知道他的心事,但她什麼都不說,只在南京耐心的做著他的太太,過著平靜的相夫教子的生活。她在等待,等待著哪一天,他自己親口將藏在心裡的那些怨與那些恨告訴她。
南京城西面的頤和路上,有一座掩映在高大廣玉蘭樹後的兩層紅磚小樓。這片區域住的大多是國民政府的達官顯貴,因此平素這裡來往的行人並不多,小街上顯得格外寧靜。這座紅磚小樓的主人是蔣家二公子,因其常年不在南京,所以空置多年。狄爾森調回南京駐訓後,體善人意的蔣緯國便主動將這棟房子借給了韓婉婷,供她帶著孩子常駐在南京照顧陪伴狄爾森,一解兩人分居兩地之苦。
十一月下旬,南京的天氣已經有了瑟瑟的冬意。天黑的很早,不到五點便已陰沉的看不清遠處的街景,路燈早早的亮起昏黃的燈光,秋風一吹,路上的人人都禁不住瑟縮起脖子,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入夜時分,韓婉婷懷中的愛女思平已經在她的臂彎中安然睡去,她抱起孩子,起身正要將孩子放進小床的時候,剛踏進家門沒多久的狄爾森輕輕的走了進來。雖然一臉的疲累,但他在看見孩子的那一霎那,整個人都彷彿輕鬆了下來,連忙朝韓婉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脫了帽子,解了自己的軍裝外衣,從韓婉婷的懷中小心的將孩子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又溫柔至極的抱在自己的臂彎裡,深深的看著面容越發與他相似的女兒,滿心的愛憐,低頭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小臉蛋,對著韓婉婷低聲說:
“今天怎麼睡得這樣早?”
韓婉婷攀著他的胳膊,與他一同看著女兒的睡顏,輕笑著回答道:
“下午堂叔帶著念卿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