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深邃的眼眸。
臉一熱,她鬆開了手,心臟跳得直快,但她的身體在這個時候跟她唱起了反調,總是會滑跤。腳一扭,險些撲進水裡。
“我的腳”
她的臉瞬間皺在一起,阿桑沒有多說什麼,一把將她抱起,出了水裡。
“腫了。”
阿桑檢視席墨櫻的腳踝處,淤青佈滿了腳踝,傷的有些嚴重。
“這樣怎麼回去啊一定會被那傢伙笑死!啊阿桑?”
席墨櫻正尋思著被佘浩昕嘲笑,阿桑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先回去再說吧!”
拿起串成串兒的魚交到席墨櫻的手中,他不發一語的舉步前行,每一步都走得穩重踏實,窩在阿桑的懷裡,她感覺到了久違的溫馨。
當他們回到原處的時候,佘浩昕已經在原地走了好幾圈,他思索著兩人去了這麼久,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是遭到了劫殺,還是遇上了厲害的妖怪?
但他又想,以席墨櫻的本性,說不定是把阿桑給壓了,若是他尋了去,一定又要被她抱怨個沒完!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席墨櫻是把阿桑給壓了!
這個念頭讓他坐立難安,萬一阿桑的家世不盡如人意呢?萬一他是個土匪頭子怎麼辦?
佘浩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要一想到席墨櫻把阿桑給壓了,他就覺得心頭有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或許是擔心阿桑並不如她所想的那樣簡單
他胃部一沉,他何時關心起她來了?還來不及想清楚,遠遠的,他便瞧見阿桑抱著席墨櫻走了過來。
“你怎麼捉個魚也會弄傷腳?”
見兩人衣衫整齊,佘浩昕沒有察覺自己心底暗暗鬆了口氣,眼光落在那片淤青上,口吻中帶著一絲急切。
“水裡的石頭滑嘛!幸好有阿桑在,不然我就得成落湯雞了!”
席墨櫻對著佘浩昕沒有好臉色,但在提及阿桑的時候,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看的佘浩昕心裡泛酸。
“我看是你笨吧!連捉個魚都不行,還把自己給弄傷了,誰若是看上了你,真是寧願自己瞎了眼!”
“你!你!你!”席墨櫻被佘浩昕奚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不過是扭傷了腳,用得著把她說的如此笨拙嘛!
“是我大意了,墨櫻的腳不能走,就由我來負責揹著她吧!”
阿桑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席墨櫻對著佘浩昕重重的哼了一聲,“還是阿桑好!哪像某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只會落井下石,還忘恩負義!”
最後幾個字,席墨櫻幾乎是咬牙切齒著吐出來的,一雙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
佘浩昕轉過頭,獨自坐在一棵大樹下,心中的氣悶也越發嚴重。不就是將她抱了回來,不就是揹她上路嘛!有什麼了不起的!用得著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嘛!
見席墨櫻對著阿桑笑的一臉燦爛,佘浩昕直接轉過頭,不再看那邊。
氣氛似乎沉悶了起來,席墨櫻趴在阿桑的背上,臉上有些微紅,一路上對著他有說有笑。從自己小時候的事說到現在,阿桑雖然話少,但一直都顯得很有興趣。
“那你豈不是離開爹孃十一年,不曾相見?”
席墨櫻點了點頭,心裡不免有些難過,若不是那道聖旨,她早就回家跟她的老爹歡聚一堂了,還用得著受這臭蛇妖的氣!
她不著痕跡的冷哼一記,緊接著利用優勢,趴在阿桑的背上,揩油。
“我娘生下我的時候就死了,所以我是我爹帶大的。”
阿桑的心頭不由的柔軟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聽席墨櫻五歲就離開了家,上山修習之後,就覺得該疼惜這個女孩。
“那你跟你爹的感情應該很好吧!”
“嗯,是啊!雖然我到處闖禍,但他都捨不得打我呢!”
一股酸澀從心間傳來,不知為何,阿桑突然有些羨慕起席墨櫻,或許他的家庭,並不如她那樣美好吧!
時常有一些零星的記憶,不時的跳躍出來,他還來不及捉住,那碎片就如同流星一般,一閃而逝,快的讓人覺得那是一個美麗的錯覺。
其實流星本身並沒有什麼美好的寓意,只是人們對它的崇拜,讓它的價值得到了提升,而它自身,原本並不是真正的美好。只是人們的意願,將它給美化了。
“我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哥哥經常帶我到處玩,姐姐就不一樣了,她沒我這麼野。我想,爹爹也是頭痛我的吧,如果我有姐姐一點點文靜,他就不用這麼傷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