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郭希在跟她發狠,發脾氣,這事很詭異。
在賀蓮印象中郭希是個跟脾氣無緣的人,除了上次公審右護法那時候,郭希一句冷硬的厲喝讓宮主站住,其他時候都是純良無害的翩翩君子。
男人手腕輕一施力,便把賀蓮拉進了屋。
賀蓮猛一推他,“東嶽國皇子預謀殺害晁國太子妃,有你好果子吃!”
賀蓮簡直就是預言家,她哪知道現在邊境已呈劍拔弩張的情勢,東嶽國就快有好果子吃了。
微眯了雙眸,郭希偽裝的耐性越來越無法自持,這女人吼他,罵他,推他,絲毫不在乎他,他是個尊貴無比的皇子,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這些他可以不計較,最可恨的是,她竟然拿他的忠告當耳邊風。
郭希怒極反笑,到底是個心理素質強大的男人。
猛然捏起賀蓮精緻的小下巴,逼近她,雙眸微眯著,看起來笑得很溫柔,然而賀蓮卻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陣陣冷意。
“你半夜爬窗,本殿下照樣可以說你晁國太子妃預謀殺害東嶽國皇子,這罪名恐怕更大。”
“那本宮也可以說你欲非禮本宮!”賀蓮側著頭,想甩掉男人的大手。
“太子妃明明是逃婚與本殿下私奔的。”男人笑意更濃,眸色卻越發冷,以前他都讓著她,今天不知為何,他不想。
不省心的小丫頭!
“有完沒完?整天這麼鬥嘴有意思嗎?多大了?”
反而,賀蓮失去了平日與他鬥嘴的樂趣,她心裡還急著要去找宮主呢。
打去下巴上的手,“借過!”
寒著小臉往門口走。
“你不準出去!”男人冷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容置疑,不容她反抗。
好笑地回頭看他,賀蓮的表情極為氣人,“二殿下,你以為本宮是你二殿下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那些女人嗎,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那些女人?他什麼時候有過女人!?
說得他像是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再加上她那一臉欠揍的表情,有衝動想把她直接按在床上,用男人方法把她治服,讓她聽話,乖乖聽話!
賀蓮忤逆的不僅僅是郭希的意思,更多的是挑戰一國皇子的權威,與晁家人相處慣了,在她眼裡皇室之人跟普通人一樣,嘻笑怒罵,隨意而自然。
而不知什麼時候對郭希,她也一視同仁了,雖然總是拿著身份來挾制他的慾望,然而心裡沒有真正把他當作二殿下來尊敬著。
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吵得天翻地覆了,是不。
小手剛碰到門沿想要開啟,豈知男人大掌一下子拍在門上,死死按著,“本殿下現在不是在管你,而是命令你!”
拍門力道之猛,著實嚇了小丫頭一跳,再瞧那臉色,簡直不敢想象。
煞白,冷峻,話說得仍是心平氣和,可賀蓮覺得這廝很可能有潛在躁狂。
不是說,越喜歡壓抑自己真實情緒的人,爆發起來就越可怕嗎,就像以前的天晴,不過天晴那是小時候孤獨症後遺症,郭希這又算什麼?
瞧著男人冷凝的目光,再看那暗地裡使著勁兒的大手,賀蓮估摸著今晚上是追不上宮主了,雞蛋碰石頭她不是傻麼,萬一郭希狂犬病一發,把自己咬了怎麼辦。
不讓出去就算了,她可不想激發男人原始的獸慾了。
瞪了他一會,賀蓮痞痞地雙肩一聳,“不讓出去是吧,行啊,那我睡了,二殿您隨意。”
揚著傲慢的小臉往床榻上一坐,翹起了現代二郎腿,看了看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補充,“不過二殿,你可別忘了你皇子的身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用本宮提醒了吧。”
心裡那股火,被小野貓突然的服軟給憋得上不去下不來,這丫頭就是有這種能耐,什麼都不做都能把人弄成內傷。
人既然聽話留下了,自然也沒有再狠下去的意義,他也不希望小野貓看見自己暴躁的一面。
啜了口氣,向床榻邊走去,打算與她和好如初,哄女人他還是會的,不就是跟哄皇妹似的嗎。
“停!”
就一個字,一個字把男人腦子裡想的各種哄妹妹絕招全部攪合沒了,保持著喊停時邁步的姿勢怔愣地望她。
“今晚上,二殿不得靠近這床榻五步之內。”
賀蓮不緊不慢地說著,氣人的不是那話,而是她說話的語氣。
就像是在防狼。
小丫頭起身自己邁了五步,似乎還流露著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