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非常性感。但是捨不得歸捨不得,棄臀保命,還是很划算的。何況佛祖也曾割肉喂鷹,姑且不論主動被動,能和佛祖幹同一件事情,換誰都該萬分榮幸。

後來我知道這個不知有意無意反正救我一命的人,可以說是真正權傾兩朝的皇親貴胄,高貴得一塌糊塗。他的父親是新皇親賜的“玉王爺”,而他的母親是前朝的大長公主,我的姑母。也就是說,這個玲瓏剔透有如玉雕的美少年是長我三歲的表哥。他叫倪珂。

倪珂的眼眸是我朝百姓極為罕見的翡綠色,蔥蘢過一整季的夏天。髮色又淡得出奇,似褐似金。他長得既不像我的姑母大長公主,也不像他的父親玉王爺。種種蛛絲馬跡疊在一起,於是大夥兒理所當然地在背地裡嚼起了舌頭:小王爺不過是個小雜種,他的生父很有可能是某個前來傳教的和大長公主走得很近近到同床共枕的大鼻子洋鬼子。

玉王府的生活錦衣玉食,奢靡至極;玉王府的花園終年蔥鬱,奇香漫繞。可惜美則美矣,滿園瘋長的奇花異草全是倪珂四處蒐羅的天下最詭最毒的植物。摸下葉瓣都會爛你個大水泡,聞個花香都能暈你倆時辰。不過瑕不掩瑜,玉王府的佈置格局的確是比關雎宮還講究還精緻,侍衛婢女的質素也比皇宮內院裡的那些上了不只一個檔次。顯而易見,小王爺是個顏控。推心置腹地講,我們不能責怪他這種看似很斷袖的癖性。長出這樣一張臉,想不顏控也很難。每天照完鏡子再看世界,落差太大很容易精神分裂。雖然不排除秀蘭鄧波兒長大了會變成沈殿霞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我仍然堅信,不出二三年,我娘“天下第一美人”的譽冠就得對倪珂拱手相讓。至於那時我娘會不會終日對鏡自怨自艾,最後忍無可忍僱個獵人把倪珂騙進深山老林裡掏肺挖心,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開始我對這位天仙下凡般的珂表哥很是感激,險些無懼倫理綱常,對他芳心暗許。可是在玉王府住了幾個月後,我便知道,上天安排倪珂與我相識,純粹是天妒藍顏,存心滅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有什麼比這八個字更適合這位小王爺了。

倪珂一點武功也沒有。照道理在我們這個時代,沒有武功的人基本上壞不到哪裡去。因為沒有本錢。哪怕從小在深宮內院長大的我也深諳此道,偷偷跟著大內侍衛照貓畫虎,武功那是日進千里。聽下人說,倪珂原本也是從小習武,而且性格開朗人見人愛。突變發生於他十二歲由宮中回府的日子。不知走火入魔還是半夜撞鬼,一覺醒來竟筋脈俱斷武功盡失。而倪珂本人對此也是一問三不知,始終緘口不語。雖說此後他灌湯灌藥臥床數月,好容易撿回條小命也沒落下手腳殘疾,可惜練武是再不能了。打擊接二連三,同年大長公主去世,玉王爺一時難耐悲痛,把官爵連帶還臥於榻上半癱不起的兒子一併拋棄,自己找了個無人知曉的山野小村龜縮起來渾噩度日。自那天起,那個人見人愛的陽光美少年便死了。只剩下一個明眸皓齒不改可目光日漸黯淡陰鬱,終日只知閉門琢磨歪門邪道的小王爺。小王爺天賦異稟,不過一年便做到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無所不知無所不通。不過他最感興趣也最擅長的,還是用毒。混熟以後我問過他,為什麼偏偏喜歡用毒。以他的身份地位,喜歡這個很容易招人非議。

“我不喜歡兵戎相見的打打殺殺。死了倒乾淨。沒死的,落下個斷手斷腳的終身殘疾,那可真是慘絕人寰。我於心不忍。”倪珂對我說。沒過一會,他抬手招來一個杏眼桃腮的漂亮丫鬟,端起一碗燕窩,畢恭畢敬地雙手奉在她的面前,“姐姐竭心竭力伺候我多年,我也沒多說過一個‘謝’字。這碗燕窩給了姐姐,權當是一個弟弟對姐姐遲來的孝敬。”

“小王爺奴婢奴婢實在不敢。”小丫鬟受寵若驚,撲通一聲跪在倪珂面前。臉漲得通紅,活像沸水裡涮熟的蝦。可最後還是趟不牢那匯聚一束的翡綠目光裡情意綿綿的催化,千恩萬謝過後,端起來喝了。

剛嚥下一口,那小丫鬟原本挺白淨的一張臉刷的變得蠟黃無比。只有把嫩薑切片天天敷臉的人,才能讓自己的臉長成這種難看的蠟黃色。只見她嘴角溢滿白沫倒在了地上。蹬了幾下腿兒,不動彈了。

“你看,立竿見影。多環保。多效率。”窗外老鴉怪叫幾聲,倪珂讓幾個下人抬走了屍體,側目對我溫柔一笑,“打打殺殺什麼的,最沒氣質了。”

4

王府的人私下裡對小王爺的古怪愛好微詞頗多。一日,我逮了個四下無人的機會悄悄對他說,你種花種草倒也算陶冶情操,可你養那麼多動物不僅造成視覺汙染,還滲人得慌。

碧眸裡滿是不藏的無辜,他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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