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一直不明瑾兒是憑什麼將皇帝迷成了這個樣子。”敬懿太后繼續道,“瑾兒姿色是不錯,可也並非世間沒有,皇帝后宮比瑾兒容貌美的人不是沒有。”
“太后”
“皇后是哀家選的,貴妃是哀家堅決反對進宮的”敬懿太后聲音越發的低迷,“皇帝怕是真的知道了什麼。”
“可皇上對貴妃娘娘還有三皇子都是”
“貴妃的事情他或許還不知道,只是當年先帝的死”敬懿太后的話沒有說下去,面容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幽暗。
“太后,莫要說了!”靜安嬤嬤一臉驚恐。
敬懿太后低頭轉動了手腕上的佛珠,沉默半晌,“蒼天有眼,造了的孽,終究還是要還的。”
“太后”
“待會兒你親自去告知皇帝,便說哀家答應他的要求。”敬懿太后打斷了他的話,“欣嬪腹中的皇嗣,哀家也會力保他平安出生。”
靜安嬤嬤看著主子半晌,方才低頭應道:“是。”
傍晚時分,齊懷若下衙之後便離開戶部,只是方才走出戶部衙門,便被一個三十歲上下隨從打扮的男子攔住了。
“齊大人,我家主子有請。”
齊懷若神色淡然:“你家主子是?”
“我家主子是鎮國公。”那男子道。
齊懷若面上疑惑:“鎮國公?不知鎮國公請在下有何事?”
“主子在謝家茶社等候大人。”那男子道,“還請大人移步。”
齊懷若看了一眼旁邊停靠著的馬車,然後點頭:“如此,請領路。”
“大人請。”
謝家茶社是京城最有名的茶社,也是文人墨客最愛落腳之處。
相對於青樓酒館,這裡往來的基本都是一些儒雅之人,而所做的娛樂無外乎是品茶下棋以及吟詩作畫,是京中頗有名氣的清雅之處。
齊懷若來過,只是卻少來。
而鎮國公單獨約他在他的預料之中,然而約在了這等地方相見,卻讓他有些意外。
雖然這裡乃清雅之處,品流單純,只是這樣的地方卻是比青樓酒館更加惹人注目,他可以擔保,不用等到明日,他和鎮國公單獨見面的事情便會傳到京中不少人的耳中。
鎮國公很少與朝中的人來往,如今卻和他往來,尤其是在皇上放出有意立三皇子為儲的風聲之後,他們的見面更會讓人揣測。
謝家茶社分兩層。
一樓大多是尋常學子,文人布衣,二樓設包廂,雖沒有明文說是為權貴所設,但是那包廂的價格卻是非權貴而不能支付的。
鎮國公便在二樓的一間包廂中等著齊懷若。
一如在過去每一次齊懷若見到他的情況一樣,鎮國公羅恆不管在何時何地都是一副尊貴雍容的模樣,即使如今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極大的難題。
“齊二少爺,請坐。”
齊懷若微斂心緒,緩步上前,拱手道:“多謝鎮國公。”隨後盤腿坐在了他對面的位置上。
159 見面,不明
謝家茶社的陳設頗為古風,尤其是在包廂內。
整個包廂並未設座椅,而只是在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梨花木雕刻而成的茶桌,桌子四面放著墊子,客人盤腿而坐,煮茶品茗。
“不知鎮國公請齊某前來所為何事?”齊懷若並未直接挑明,而是選擇了詢問。
可以說從一開始眼前的人便處在了主動的位置。
至少可以說他們落了下風。
即便如今仍是沒有實際證據證明他與姑蘇的事情有關,但是種種痕跡都表明了他牽涉其中。
既然處於下風,那故作不知未必不是上策。
羅恆淡淡一笑,提起了紫砂茶壺倒茶,茶香隨著茶水落入杯中而更加的濃郁,“這是皇上前些時候賞的貢茶,明景兄不妨嚐嚐。”
稱呼改了。
可卻並沒有讓氣氛融洽,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在室內蔓延。
齊懷若忽然間想起了那日在運河的船上,眼前之人也是如此的平靜淡然,只是那時候他的稱呼卻是賢弟。
明景兄,明景賢弟,其實是一樣的稱呼,但是深思一層,卻也是不一樣。
齊懷若淡淡一笑,“難得鎮國公如此大方,齊某多謝。”說罷,端起了茶杯飲下了那茶,而看起動作,語氣說是茗茶不如說他將那上好的貢茶當作了酒一般喝下。
羅恆晦澀不明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厲芒,隨即繼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