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卻不知大人打算要戰俘何用?”丁應楠感覺意外,雷瑾的諜報網難道對萬里之外的事情也已經達到了如指掌的程度了嗎?丁氏家族在安南的活動在家族亦屬於絕密,以丁應楠的地位,不算低了,但是他自己也都不清楚家族的謀劃已經到了什麼程度,雷瑾卻好似一付篤定的架勢,認準了丁家可以掌握安南局勢似的,應該是從什麼特別渠道得來的訊息吧?
“哦,如今西北,勞力有些短少,修橋築路,疏浚水道,開挖水渠,採掘煤鐵,在在需要用人。這些戰俘將用作苦力勞役。”
丁應楠點點頭,“好的。這話,我一定儘快轉達給家伯父。”
“那,我就放心了。其實對彌勒教,西北已經有通盤的計劃,總在今年解決東川彌勒教的問題,不會拖延到明年。”
丁應楠微微頷首,瞥了一眼丁司馬氏和丁陳氏一眼,顯然自家妻妾對他們剛才談的事情不感興趣,根本就沒有留意他們倆剛才說了些什麼。
相視一笑,兩人不約而同改換話題,談起別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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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5釋出
第四章 只欠東風 洛陽烽火連天半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
自從隋煬帝開大運河,揚州便是南北要衝,商賈雲集,冠蓋雲集,帝國許多顯赫家族都有嫡宗別支立足於此,飲食起居,衣飾犬馬,名歌豔曲,才士雅人,幫閒清客,等等等等,絲毫不比留都南京遜色。甚至論起煙花之盛,也不比六朝金粉薰染而就的秦淮風月差,揚州瘦馬又何嘗遜色於秦淮窈娘哉?
瘦西湖畔,丁氏府邸。
雙麻酥餅、千層油糕、三丁包子、水晶燒麥,各式揚州糕點擺在花黎木圓桌,豐盛得很。
精緻的青花細瓷盤碟,與質感溫潤如玉,紋理行雲流水的花黎木桌面相得益彰,特別是花黎木桌面上狐狸頭、老人頭等 “鬼臉兒”木紋天然靈動,斑斑金點閃爍華貴無倫,但又顯得溫和內斂,溫文爾雅,一點兒都不張揚,就宛如清雅素淨的大家閨秀,雖然沒有傾國傾城的天香國色,卻自有讓人沉浸迷醉的風華,青花瓷如是,花黎木如是,丁斯湛亦如是。
丁斯湛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點,接過小丫鬟遞過的面巾淨面擦手,釅茶漱了口,這便吩咐已經等候了一會兒的丁德甫說事兒。
丁斯湛,當代丁氏一族的大宗長,以太保太子太師吏部尚書銜致仕‘病休’多年,常年在揚州閒居。當然沒有人相信四大家族之一的丁氏族長會因病而休,這完全是先後幾個皇帝忌憚丁氏一族,怕丁氏勢大難治,極不願丁斯湛在朝廷上久於其任,故而叫他以‘養病’之名榮休。
丁氏世代相傳的‘地煞潛能’雖然限於先天的資質,並不是每一個丁氏族人都能夠修練,但是就算先天的資質再差,身為大宗長的丁斯湛修行‘地煞潛能’的成就再爛,要做到養生延年、疾病不生的程度也是絕對不成問題的,‘病休’?也就騙騙一般人罷了。
丁德甫是丁氏族中另外一房的長老,與丁斯湛這一房血緣上比較近,能力練達,正是丁斯湛左右的臂膀之一。
主理家族西北事務的丁應楠飛鴿傳書,為西北都督平虜將軍雷家三公子傳一番話,丁德甫自是不敢有所延怠,這雷家的三公子眼見著就要晉封為侯爵,雖然現時這帝國侯爵也就是個表面風光而已,真正讓人看重的還是他那‘都督陝西、平虜將軍’的職銜,但是憑著西北數十萬鐵騎勁旅,雷家三公子當朝一等候已經是帝國舉足輕重的一方諸侯,轄制西北,儼然帝王,帝國皇族龍種也得在他這個侯爺面前低頭退讓,怎可輕忽?
尤其是這一番話石破天驚,事涉家族的最高機密,丁德甫自是一早趕來向丁斯湛稟報,商議如何應對。
聽罷了丁應楠代傳的雷瑾原話,丁斯湛搖頭一嘆,笑道:“老夫只道這雷三公子行事只是心黑手辣罷了,不曾想臉皮也這般厚,天生一個亂世梟雄啊,以往老夫真是小看了他。”
“是啊,居然想不費分文,硬索白要戰俘,顧著臉面的人絕對不肯如此的直截了當,單刀直入。何況,這都還是沒影的事啊。”丁德甫贊同道。
“這才是可怕之處,他西北離著南疆千里萬里,能作如此斷語,甚至點明瞭元松、元極在安南、暹羅活動,可見對我們的動向非常瞭解,也清楚我們丁家在南疆的準備到了什麼程度。他是如何知道,又如何判斷我們有實力進佔南疆地土,這些都暫且不論,至少他提醒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