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部分(1 / 4)

軍機的廟算軍籌之法脫胎而來的玩器,只是因為各自著眼和關注的重點不同,所以逐漸分而歧之,演化成圍棋、象棋兩種棋戲,雖然都是消遣玩具,內裡實蘊不為人知地神秘玄機——象棋,摹仿的是兩軍對壘,偏重於戰陣兵事的排兵佈陣,接近軍國算籌秘學中的臨陣贊畫,是臨陣將領對壘爭鋒的層次;而圍棋摹仿的是戰國爭霸,偏重於軍政大勢、長策國略,注重順天應人和掌握大局,接近軍國算籌秘學中的國策廟算,是大國統帥天下君主的層次。 當然,圍棋、象棋既然是脫胎於歷來秘授私傳的軍國算籌,雖然仍帶著深刻而濃厚的軍國算籌秘學烙印,卻又並不完全等同於軍國算籌,若干枯燥乏味地運籌帷幄計算推演都已被大大簡化和捨棄,保留下來地僅僅是比較有趣的鬥智著數和豐富象徵,中土人士對天地宇宙人事滄桑地認識,什麼天圓地方,周天星廛,日月九曜,四時更替,晝夜相承,陰陽變幻,兵法五事:道、天、地、將、法,等等等等,都隱隱的包含在圓棋子、方棋枰、黑白兩色、縱橫十九道、天元、座子諸法之中,可謂是包羅永珍,象天應人,義理深奧,玄機秘藏。

雷瑾家學淵源,軍國算籌之學自是諳識嫻熟,因之一見之下,便知那兩位對弈的帳房先生,他們的對弈著法更接近軍國算籌的形式,而且幾個著落的應手變化,雷瑾已大略可以推測這兩個人的棋力,雖然未盡全力,卻也相當不俗,都是算路精密的主——也難怪,這兩位可不都是帳房麼?而且張大員外還說這二位,精通子平八字、納甲六爻、鐵板神數、大小六壬、奇門遁甲諸般玄學,那些奇門遁甲一類的東西,與兵棋推演、軍事運籌也有不少淵源干係。 須知,廟算國策,最早是從巫祝的占卜算卦、天文歷算起源,上古國君在出徵作戰之前都得祭祀祖先並卜算吉凶,最後逐漸演變成秘不外傳的軍國算籌之學,而子平八字、納甲六爻、鐵板神數、大小六壬、奇門遁甲諸般玄學的根源,也是從占卜而來的《易經》,同樣也需要精細推算,雖然玄學比軍國算籌之學更加神秘莫測;但同源異學,二者自有相通之若干脈絡,譬如運籌推演、精準算計都須仰賴於數學、算術的根基。

雷瑾這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這兩個帳房先生極有可能是擅長軍國算籌之學的隱士,不知何故隱居於此,不為人知。 所以,雷瑾才試探張員外的口風。

不過張員外的回答,也並不出雷瑾的意料:“敝莊這兩位帳房先生,是老朽同榜的年兄推薦來的,籍貫並不是很清楚,大約是山東青州一帶人氏,家族裡已經沒有什麼親族了,所以也不回鄉過年的。 ”

“原來——是這樣啊。 ”

圍觀帳房先生對弈的那些管事、僱工,見員外老爺和一干客人在此,都已陸續散去,對弈的兩個帳房亦已投子起身。

雷瑾呵呵輕笑一聲,幾步已經到了桌前,俯觀對弈形勢——兩位帳房先生對弈未久,不過著了五十幾手棋而已,但已略具雛形,激烈惡鬥的形勢已現端倪。

在雷瑾的眼中,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棋戲,而幾乎就是一場正在推演算計的沙場大戰,雖然子虛烏有,桌上的杯盤碗碟便是山河地形,雙方以棋作兵,以筷當籌,一攻一守,攻者算無遺策,守者反擊精妙,正是旗鼓相當時候,這兩位帳房先生至少在算籌一道上,頗具運籌實力。

想到自家幕府中,似此等擅長算籌的謀士,遠遠不敷足用,雷瑾不由微嘆,這世上其實還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啊,‘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古人誠不我欺,果然如此!

野有遺賢,國之殤也,若為敵用,必是禍患。

一念之間。

殺機騰湧。

兩位帳房先生,雖不諳武,卻是感覺極為敏銳的人,超乎於一般常人之上,竟然在這一剎那,不約而同,倏然後退一步——殺機冰冷凌厲,靈臺方寸之間,實在不好消受的也。

殺機倏隱。

兩位帳房先生面面相覷,大惑不解——令人心寒的殺機,為何又突然消失了?

兩個帳房先生現在有點進退維谷,方才的殺機,顯然就是東翁的客人,眼前這個微微笑著,仿若無害的富家子所為,竟是有加害他二人之意。

這個人為什麼,突然就動了殺機?又倏然收斂了可怕的殺機?

顯然是有原因的!

兩位帳房先生在剎那間心念輪轉,如潮翻湧,瞬息之間已推算了多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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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風雨落幽燕(二)

這個人的身分一定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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