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鋪天蓋地,如同飛蝗一般。
不斷有騎兵中箭倒下,但並不能阻止遊騎兵的突進。
“衝!”
雷天星舉起了漆槍。
人的勇氣和決心是不能被低估地。
薩非狂信兵團的白袍騎兵總數約有四萬,雖然良莠不齊。 但一眼望去,槍矛如林,戰馬成群,也是頗為壯盛懾人。
薩非伊朗的邊境部落聯軍、烏茲別柯的邊境部落聯軍,也有數萬之眾。
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比平虜軍‘哈密近衛遊騎軍團’的‘狂風遊騎’兵,更熟悉也更適應七河地區這片沙漠綠洲。
然而。 就在重圍之中,雷天星、蕭寒麾兵而進。 硬是衝開血路,逃出生天。
狂風遊騎雖在兵力上居於劣勢,但雙方糾纏激戰多日,未見勝負。 至突圍一戰,雷天星兵團、蕭寒兵團人馬死亡略盡,屍骸壅塞道路,鮮血流盡荒原。 雷、蕭兩人身先士卒,奮勇衝殺,在千軍萬馬中開路,才使中軍本隊得以突圍,逃回蒲犁,兩萬多驍勇騎兵僅有不到五千人馬能夠東歸,許多士兵連馬革裹屍歸葬故鄉都不能夠做到。
雷、蕭兵團的中軍本隊雖然最後殺出了重圍,負責斷後地各支狂風遊騎兵卻大多死於戰陣。 可歌可泣之英雄事蹟不勝列舉,是為潰敗突圍中不多的耀眼亮色,然而其中又有多少能夠動人心魄,為人所知呢。
不過,能在殘酷殺戮地戰陣之中脫穎而出的英雄人物,也因此逐漸進入了西征主帥郭若弼。 乃至平虜侯的視線中。
在負責斷後的狂風遊騎中,李傑就是相當耀眼的一位,他的運氣相當不錯,不僅能夠生還,而且在關鍵時刻遇到了千里馳援接應的友軍——“鮮卑突騎”,不但成就了他地一件“奇功”,也成就了他的英雄之名——生還為英雄,戰死是烈士,歷來如是;沒有戰死於沙場的李傑,血戰榮歸。 ‘英雄’那是無可置疑的了。
作為斷後的一支遊騎兵。 身為斥候隊正的李傑,受千騎指揮的指派。 前出探明敵方部署。
李傑與其他幾隊斥候騎兵深入敵境,打探軍情。 然而,途中卻遭遇了一支數千人的部落騎兵,袍澤死傷殆盡。
李傑單人獨騎,猶如鬼神一般浴血奮戰,在敵群中左右衝突。
當慕容野驢率領“鮮卑突騎”趕到戰場時,他所看見地是河岸邊上,一位壯士怒喝如雷,橫刀殺敵;數不清的敵兵,震恐不安,毫無鬥志,在他面前丟盔棄甲,如潮水般潰散逃亡,真是不可思議!
睥睨天下,以一當千,這深深撼動了身經百戰的慕容野驢。
“鮮卑突騎”迅即衝鋒,幫助李傑擊潰敵軍,隨後乘勝前進,直搗敵陣,如虎狼一般急行百餘里,一舉突入一處部落軍的臨時營地,斬獲無算,全勝殲敵。
對於此事經過,官方邸報上有相當生動的記述。
慕容野驢於前敵呈送的手摺上說:“李傑與數十斥候,哨探敵情。 途中遇敵至,眾數千人。 與戰,從之者多死,而傑戰意不屈,手奮長刀,斃敵將三,頭目七,餘者震恐潰散,傑從後驅趕殺傷甚眾。 卑職奉命馳援接應,突騎而西,於阿木河東遇之。 眾騎併力,敵眾奔逃,遂斬首千餘,俘一千五百餘人”
而在一些小報邸抄上則登載有如下之文字:“使將數十人哨探敵情。 遇敵,其眾數千人,即迎擊之,從者皆死,傑奮長刀,大呼酣戰,陷陣直入,奪旗斬將,殺敵將、頭目多人,敵皆震怖,潰走奔逃。 慕容野驢率鮮卑突騎馳援,見傑獨驅數千人,鹹共嘆息,麾軍進擊,大破之,斬首千數,俘敵千五有餘。 ”
這其實都是西北方面地無奈之舉,勝敗雖然是兵家常事,但一支兩萬多人的精銳遊騎遭敵圍殺,怎麼說都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對軍心士氣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所以,就需要儘可能在敗戰突圍的慘淡背景下,找出那些激動人心的英勇事蹟,樹立一些英雄猛士來造勢,以激勵軍心士氣,淡化七河地區的敗戰對西北軍心民氣的影響,而以一當千,驅敵如羊的李傑,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平虜軍地一個軍人典範,並以各種方式宣揚遙播開去。
不管怎麼說,如此神勇地事蹟,以一當千的搏殺,勇力、膽氣、血性與無畏皆具,在西北軍民群情激憤之際,‘孤膽英雄’李傑為眾人所景仰崇拜也是應該之事。
西北鼎沸,憤慨於薩非伊朗、烏茲別柯對平虜軍遊騎兵悍然突襲之卑劣行徑,傷痛於西北將士地陣亡,各方人士籲請麾軍反擊、報仇雪恥的上書,如雪片般彙集到平虜侯府、長史府、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