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番的平虜軍,有意將那些軍械火器流向西域的黑市,以便讓某些有心人得到它們,去製造更大的混亂,否則就算賞金會館有再大的面子,也別想弄得到這種軍械火器啊。 伊勒德已經聽說了,上個月黑山宗與白山宗地信眾們火拚,就使用了這種投擲火器。
不過。 這個時候。 只有殺死‘大伯克’才是他最關心的,其他都不重要。
“轟!”
鉛丸橫飛。 硝煙瀰漫。
‘大伯克’身上的護甲起到了一些保護的作用,被火器爆炸的氣浪掀下了坐騎,嘴角溢位鮮血,雖未致命,也已傷及內腑。
他的隨行親衛在突然襲擊下,原本嚴密的隊形不免鬆動,出現不少防禦上的疏漏。
伊勒德要的就是這點時間。
三石軍弓連珠攢射。
伊勒德顯然意在封喉!
‘大伯克’的親衛,在這時候充分表現出身為戰士地素養,奮不顧身拔刀擋箭,不過情形不容樂觀。
一口鮮血,從‘大伯克’嘴裡猛地噴出,他兩腳一彎,坐在地上,卻是急怒攻心,傷上加傷,只能眼看著伊勒德連珠射出地第二撥快箭,倏然如電,奔向他的咽喉。
大伯克身邊地親衛奮不顧身飛身擋在‘大伯克’身前,築起一道肉盾,將他緊緊護著,向後快速退卻。
其他親衛則向伊勒德所在的方向衝來,顯然已經從突襲中緩過勁來。
箭矢橫空而來,伊勒德從容退走。
沒有當場擊殺目標,這次刺殺失敗了。
功敗垂成,白白便宜了賞金會館。
伊勒德想道——事實上,那位‘大伯克’死或者重傷不死,都能達到賞金會館派出‘懸紅排單’的目的。 他反而有可能因為沒有將‘大伯克’刺殺當場的緣故,而拿不到全額足數的賞金懸紅。
注:‘霍加’或者‘和卓’等,源於波斯語的音譯詞語,清真教用語中一般專指‘聖裔’,與阿拉伯語中的‘賽義德’'Sayyid'為同義語。 什葉派崇奉阿里的後代為‘賽義德’,即聖裔。 在西域的葉爾羌汗國'即今新疆、中亞一帶',清真教的學者和大阿訇都可稱為‘和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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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內戰
夜色沉沉,雪光幽微。
一隻牧羊犬趴在帳篷外面的雪地裡。
綠洲草原籠罩在一片朦朦朧朧的夜色之中,什麼也看不清楚。
不遠處的帳篷裡有星星點點的燈火在閃亮,帳篷外,牛羊在反芻,牧羊犬靜靜地臥著。
埋在雪下的草尖,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曳不定。 生命在嚴冬中沉寂,沒有小蟲鳴叫,沒有蛾子飛舞,沒有蚯蚓、老鼠、旱獺在草叢間從容不迫地遊走。
天空飄起小小的雪花,羊群都擠在一起,不時發出咩咩的叫聲。 這種天氣,人就是在帳篷外多站一會兒,都會凍得直打哆嗦。
突然,一隻牧羊犬猛吠起來。
犬吠聲、羊叫聲和遠方低沉的狼嗥獸吼,遠近呼應。
部落中的男女,都迅速的點燃松枝火把,提刀背箭,走出帳篷。
遠處傳來牧羊犬的慘叫!
蹄聲驟起,急如滾雷。
這種聲勢只有千百騎兵在戈壁荒原上賓士,數千匹健馬奮蹄狂奔才可能出現。
馬蹄踏破蒼茫,如箭般呼嘯而來的馬隊,肆無忌憚的點燃火把,一枝接一枝的火把燃起,如同火龍在雪原綠洲上奔行。
弓、刀、長槍、皮盾
戰袍、鐵胄、斗篷、閃爍著青幽冷光的掩身鐵甲,雀尾旗獵獵飄揚。
整支馬隊,如同奔行在荒原上的冷酷兇獸。 陰冷肅殺之氣逼人;
除了鐵蹄撞擊荒原地如雷蹄聲,馬鞭鞭策的呼嘯聲音、衣甲兵刃互相碰擊的響聲,賓士的馬隊,無人叱喝,竟然是個個沉默無聲。
策馬奔行的騎士在火光中越來越近
部落中的男女,目光猶如寒霜一般陰冷,臉色如白雪一樣蒼白。
寒風呼嘯。 雪片飛落。
那旗幟上是令人不寒而慄的‘獅鷲’徽記,那是——葉爾羌汗國軍隊幾番對其圍剿。 卻始終不能傷其筋骨,無可奈何地悍匪馬賊;縱橫天山以南,出沒於戈壁沙漠的‘獅鷲十旗’馬賊夥。
‘獅鷲十旗’馬賊光臨過地村莊和牧場,慣例都是雞犬不留,席捲而空的——以前是殺光搶光,現在則是所有男女都將被馬賊們掠賣為奴。 據說在東方的‘中國